几乎不能相信,呆若木鸡般地望着她,望着她脸上的淡漠表情,心被烈焰焚烧成灰,那种痛也不过如此。
池承旭离开后陈茉瘫坐在地,目光空洞,往事犹如猛烈风雨,在一瞬间重新翻涌回旋至心头。只要她稍犹豫就会告诉他所有的真相。知道了真相又怎样,到头来只会更加痛苦。
是有个酒局没错,会有各位董事也没错,可是池承旭没想到周若也会出现在酒店。
刘伯走过来拍了一下池承旭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周若是我叫来的,你有什么不满也要给我忍着。”
“是,刘伯。”
池承旭最尊敬的人是周治山,其二便是刘德民。
周若端着一杯红酒翩然而至:“不请自来,我先自罚一杯。”
她穿着一件金色v领短裙,黑色小粗跟皮鞋,头上用一串珍珠挽起长发,婀娜身姿格外动人。
“怎么说不请自来呢?难道不是我请你来的?”刘伯故意板着脸,“你说错话该多罚一杯,但又是个女儿家,就让小旭替你喝了。”
池承旭怔了一下。
“你不喝难道要我喝?”
池承旭伸手接过周若手中的杯子,又抬手向服务生要了一杯。
刘德民笑呵呵地说:“这就对了,不能让一个女孩子替你喝酒,走吧,快开餐了我们进去吃饭。”
这个局是刘德民设的,和周若退婚以后便没了周治山的遗嘱支持,赵清雅此次回来势必要将他赶出天瑞。他明白刘伯的意思,也知道刘伯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此次为了他也是费尽心思,心中不免有几分感动。周治山去世后他接手天瑞,起初下面的董事不服他,都是刘伯在后面给他撑腰,这么多年下来他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哦,小若对了,你今年多大?”
走着走着刘德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周若这样的话。
“马上就二十一了。”
刘德笑了笑:“哟,都已经成年了,这么说你才是天瑞最大的股东啊!”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周若跟池承旭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猛然看向池承旭,眼中闪现着不知名的光芒。唯一的姐姐已经死了,按照遗嘱她才是天瑞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不与池承旭结婚她也可以拿到天瑞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但是那时她还小,赵清雅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股权暂时转到她名下。
现在她早已成年,完全可以夺回那部分股权。只不过只有几人知道这件事情,刘德民便是其中之一。
今夜有周若在场,也是有意无意跟各位董事提了个醒,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一顿饭下来,池承旭难得有了醉意。他一向很有分寸,今天刘伯在场,他也知道刘伯年事已高,只得多替刘伯拦了几杯酒。另一方面因为陈茉的话让他心里堵着一口气,酒来一杯他就喝一杯。
只是周若喝了几杯就已经醉双颊发红,美目朦胧。
刘伯走过来说:“醉成这样回家也不安全,你扶她去楼上休息吧,明日再叫司机接她回去。”
池承旭点点头,看了一下腕表,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起来。已近凌晨,陈茉一个人在家,他有点不放心。可想到她说过的话,又更加烦躁起来,扶着周若的手不由得加重力气。
周若迷迷糊糊中啊了一下,脸痛苦地扭成一团,池承旭慌忙卸掉力气,去她包里找房卡。这是周若每次回国下榻的酒店,楼上有她的专用房间。
开灯把周若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高跟鞋又盖好被子,刚转身想走却被她一个翻身拉住。
池承旭挣脱不得,只好在床边坐下。
周若咂咂嘴,继续香甜地睡去。
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周若,她的脸颊是少女的粉嫩,精致的妆容下更显美貌异常。周若继承了赵清雅的所有优点,她的身份加上她的美貌追求她的人其实不计其数,但她偏就一门心思扑倒在自己身上,即使到这一步依旧不愿放手。
时至今日他才切身体会到周若其实和自己是一类人,未免不多了几分同情。
所以他坐下陪着她,也仅是出于同情。
最后,他眼皮开始发沉,昏昏睡去。
周若却缓慢睁开了眼睛,醉意倏然间全无,目光掠过池承旭紧抿的薄唇,她忽然嘲讽般地笑了笑。
池承旭的最后一杯酒里放了安眠药,是她放的。
周若一双乌沉沉的眼眸凝定在他身上,眼底似乎复杂混乱,也不知在发什么呆。
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又怎样?
她沉下心,闭上眼睛褪去了所有衣衫。
池承旭已经离家好几个小时,陈茉仍旧一动不动呆坐在楼梯间,手依旧紧握成拳。
外面的路灯突然黑了,陈茉的脸色在瞬间白了白,一把刀猛地扎在她心里,她不忍多想。静默了片刻,终于起身,可是只感觉吸进气管的空气犹如混着碎片又冷又痛。
路灯黑是因为天亮了,而天亮了他还没有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池承旭都是早出晚归,早晨的时候陈茉还未醒他就开车去了公司,晚上的时候陈茉几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发现他的存在还是身旁略有余热的被子。即使是在公司见了面他的脸上也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高深莫测永远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的冷面总裁。
窗帘没有拉开,室内的光线不太好,他整个人似乎陷在一片黑暗之中,俊美沉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深远的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