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柔恨恨道。
苌笛摇了摇头,道:“崔姑姑,收拾东西吧,我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之前一直待着不走,是想见见央鱼,没想到今天终于等到央鱼来了,等到她的冷嘲热讽,等到她的性格大变。
“好,我这就去收拾,今晚上咱们就走。”
崔柔下去了,收拾东西准备今晚就走。
小圆忧心道:“夫人,那个川先生可靠吗?”
咋咋呼呼的从屋顶上蹦下来,拉住苌笛的手就说要带她走,跟个cǎi_huā贼似的,好是个那么那么老的cǎi_huā贼。
苌笛笑着,躺回床上,“可靠,川先生他是我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人。”
没错,就是川先生,突然间又回来了,还混进了宫,是来接苌笛走的。
他有他的使命,而苌笛的性命是他最大的使命。
“哦。”小圆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苌笛望着帐子顶的双眼泛着空洞,她已经无法再信任其他人了,连央鱼都能变得那么翻天覆地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好像要逃离这样无力的日子,逃开之后,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下去
已经三个月了,再在宫里待下去,会暴露出她有
☆、第一百九十章回去
夜色,掩映着一些预谋,也让苌笛她们有了离开的时机。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们觉得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见一个同伴突然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另一人便去拉他,不料什么都不知道也跟着倒下了。
一排排的尽数倒下。
苌笛抽了抽嘴角,暗叹川先生的手段依旧简单粗暴。
解决完了那些守门的侍卫,川先生从阴影处走出来,精瘦的身板依旧康健,手里捻着从路边随手拣的小石子。
也就是用那些不起眼的小石子,才干掉了那些职守的侍卫。
川先生走过来对着马车的窗户,“行吧,别看了,赶紧走吧,难道对这里还舍不得不成?”
他依旧毒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看似在笑,可是苌笛知道他并不是自内心的笑,因为他笑不出来。
子婴去了,他最爱的孩子,深受他的严苛教导,为了让他听自己的话,川先生常年对子婴板着脸,不曾温和过。有时候子婴看见川先生和旁人嬉笑戏谑,会疯狂的嫉妒,会对川先生当即表现出不满。
开始川先生总是会更加严苛的教导他,不曾松懈。
于是子婴的心情是崩溃的。
“没有不舍得,就是觉得物是人非了。”苌笛心情甚好的拢了拢自己肩边的麻花辫。
为了捣鼓这个村姑型,倒是难为了崔柔一个晚上了。
“没什么好感叹的,这都是命,老天爷的决定,我们干涉不了。”川先生的脸上表现出无奈,摊摊手。
他坐上车,开始挥着马鞭,马车踢踢踏踏的堂而皇之走出宫门。
那些侍卫个个倒在地上。
马车驶向泗水的地方,小圆叽叽喳喳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央鱼。
小静安静的坐着如同吕殊。
只是没了那个可爱的孩子。
“我们这是去哪儿?”小圆问。
“泗水。”
“那里的花好漂亮。”她又道。
“嗯。”
“你看那山。”
苌笛:“”
大抵是觉得烦了,苌笛索性就不答了。
小静懂规矩不乱动乱说话,崔柔懒得打理小圆的叽叽喳喳,只她一个人时候十分尴尬,感觉到大家的安静她也便不自然的住口了。
而泗水,吕殊才抱着儿子坐上马车。
仆人在外面驾车,她和儿子与一个贴身婢女坐在马车里。
“去蒋家吱会过了吗?”吕殊问道。
婢女道:“差人去说过了。”
“那就好。”吕殊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小憩。
婢女状似不经意的道:“娘子当初真是糊涂,引狼入了室,还让她生下了狼崽子。”
吕殊的身躯一震,险些将两岁的儿子摔在地上。
冷眸唰的睁开,凛冽的寒光扫向婢女,吕殊的嘴却张不了。
这是自己扇的自己一个耳光,且还响亮,响到所有人都听到了。
连刘煓都骂了吕殊犯蠢
“这大抵是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了。”
怀里的刘盈睁着水亮亮的两只大瞳仁,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婢女。
吕殊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在怀里。
“是你的娘亲犯傻了,将幸福拱手让了他人。”
悲戚戚的落泪,让婢女也跟着泪眼婆娑。
“您说您,当初何必争那口恶气,平白让外人占了便宜,爬了姑爷的床。”
要不是吕殊逞强,逞一时口舌之快,哪里会让戚儿留下来,刘季早就趁早打人家。
“我哪知戚儿是个没正形的,竟趁着刘季醉酒爬了他的床!”吕殊现在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唉,等到了姑爷的封地,难得抬头不见低头见,您要止住您的性子呀。”
好歹,是个当娘的人了。
那个戚儿现在也该生了。
早前一个月,刘季派人才从封地送信过来,寥寥几句凉透了吕殊的心。
最扎眼的一句就是戚儿已孕,望吕殊前往照料。
他刘季那她当什么了,可是若不去的话,惹乡亲们的口舌,也不能让戚儿平白继续占着刘季。
一个哑巴,凭什么和她争!
马车悠悠晃晃的使出泗水,和苌笛往相反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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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