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彼此的另一面,是不相容的个体,我活你死你死我活就是我们的宿命。”说着这话的时候,临儿面色淡然,全然不在意分毫。
安宁宁听着这话,虽然之前就听过很多遍差不多的说辞,但这一次——
“那个和临渊和大叔……”
“他被困在墓中几百年,算是沈琦渊做得最心软的一件事。”
安宁宁瞬间明白了,刚要再开口,眼里傲然独立的梅林犹如过眼云烟一般散去……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在沈琦渊身边守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叔的呼吸似乎平稳了很多。
低头在沈琦渊唇边落下一个吻,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大叔,让我护你一次。”
抬头起身的时候,胸前的那一串项链已经显出实体,她将玛瑙放在沈琦渊手中,便取下项链握在手中跟着它的指引离开。
*
和临渊坐在石床边,痴迷而又疯狂地看着石床上的人,不远处是被人押着不断挣扎的秦诺。
“你也算是忠心护主。”
被黑衣人拿开嘴里塞的东西,秦诺神色狰狞:“为什么还不唤醒主人,你是不是又想利用主人做什么?”
被质问的人眼神中有几分茫然,“唤醒?我不会唤醒她,我也不愿,再彼此折磨了。”
听到这话的秦诺癫狂失笑:“和临渊,你果真还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三皇子,亏的主人最后居然是为了你这种人逆天改命,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和你合作!”
“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模样最好永远别被主人看见,别让她后悔自己当初到底爱上了什么东西!”
被如此痛骂的男人毫无波动,反而走到她面前,手指在她眼前虚捻,一根金钗便出现在他的手里。
“临儿当初就是害在你这样的忠奴之下的吧。”看到秦诺意料之中突变的神色,和临渊笑了:“这是谁给你的还用我说吗?让你多活了几百年,你却还是这副模样,假惺惺做与谁看!”
秦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会这样,他怎么知道的!
可惜,和临渊丝毫没有为她解惑的兴趣,转身便回到石床边,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石床上的人。
而秦诺似乎也不敢接受这个现实一般,身体一软竟然晕过去了。
直到这间密室的门被人撞破,和临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平和的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勾唇轻笑:“你终于来了。”
安宁宁也不想和他废话,手上握紧了之前在来的路上捡到的匕首。
“为什么还回来呢?”和临渊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起身回头看着她:“他都用命换你离开了啊。”
“临儿告诉我,你还没死,她不能安心。”
话语一落,果真就看见本就苍白的男人迅速灰败起来,“怎么会呢,你怎么会知道的?”
拿着匕首一步步靠近男人,“我为什么不知道,我和她就是一体的啊。”
却不料前一刻还灰败的男人居然又一次温和如初,一旁的黑衣人随即上前要钳制住安宁宁,就被她手中的项链挡开,但她却也无法再行动半步。
“不能安心,也是占据她心的方式一种。”
安宁宁眉头紧皱,疯子,这个男人果然就是个疯子!
“宁宝,你想杀我?你是想杀了我救回沈琦渊吗?”
“当然。”
和临渊坐回石床边,凝视着床上之人,“可你知不知道,沈琦渊和我既然也是一体,那我们两个便是罪孽平摊,这罪孽可不止我一个造的,我可是也替他担了很多呢。”
“那又如何,我爱他,无关于他的罪孽深浅,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大叔就可以了。”紧紧盯着床边的人,语气坚定:“可你,就算你和他一体,你也是得不到爱的!”
安宁宁一心想要激怒男人,既然她上不去,那就让他自己下来,可惜和临渊却仿若未闻一般,咬咬牙想着更加激烈的语句的时候,便又有人来到密室之中。
和临渊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女子,笑了:“然然长那么大了啊,也是,毕竟几百年了。”
恍惚间,和然然好像真的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小叔。
“然然和她们一样,也是要杀小叔的吗?”
回过神的和然然抿了抿唇,摇了摇头:“不,我是来见见小婶的。”
“你小婶睡着了。”
“小叔,你是想要出去吗?”
“这儿很好。”
“既然这样。”得到这个答案的人急切地看着男人:“既然这样,何必让沈琦渊死?”
“原来你们都不愿意他死吗?”男人轻轻笑了:“但我也没有取他的性命啊,若不是他不愿意把临儿交给我,我怎么会伤他?”
“小叔你……”看了一眼被困住的安宁宁:“你不是要复活小婶?”
“我不会复活她的。”温柔地替临儿别好碎发:“这样就很好。”
和然然脸上的喜悦越来越明显,几乎急不可耐地开口:“既然这样,那小叔你放了宁宝吧,她怀了身孕,受不得累的。”
不知道是不是安宁宁错觉,和临渊听到她怀孕的时候,似乎很是喜悦一般,解开压制在她身上的隐形束缚时,目光几次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处划过。
“你把她带走吧,找到沈琦渊将他带离这墓之后,他自然会醒过来。”和临渊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很多,眼角眉梢也不是之前那般死气冰冷了。
和然然扶着有些脱力的人,慢慢就要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