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古朴清雅。
每位特邀观众入场前,都会得到一个号牌,方便接下来节目当中的互动。
于知乐上来时,歌台全黑,唯独一道清月般宁和的光辉,伴之同行。
她一袭白色棉麻及踝长衫,颈有盘扣,乌发作髻,俨然蒹葭伊人,自水墨中施施而至。
停在立麦前,她先是简单清唱了,《焉知》的前几句。
陡然!
台上灯光乍亮,通明如白昼,别有洞天。
于知乐身后,一排七把古琴,六位白衣女子,齐弹和鸣,清如玉溅。
唯独中间一张琴空着,于知乐走回去,坐下,也加入其中,素手拨弦,尽情展现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学习成果。
再外圈,便是由几个扮相新潮的黑衣男人组合而成的乐队。架子鼓、贝斯、电子琴……与古琴共协奏,却丝毫不违和突兀。
雅致之中有激昂,现代和古典碰撞出火花,瞬间引爆了现场观众海啸般的狂呼喊叫。
……
于知乐唱了三首歌,有成名曲,也有她几年前的创作,算是为自己下半年将发行的首张个人专辑提前造势。
休息时间,男主持登台,交给于知乐一个控制器,告诉她,下面即将抽取现场一位观众上台互动。
回头望向大屏幕上闪烁的数字,于知乐随意摁下按钮。
数字是23,男主持做了个手势,大屏幕上,显示着摄影师逡巡在观众脸上的镜头。
大家都激动难抑,在闹,在找。
最后,乱晃的观众席停驻下来。
见到大荧幕上定格画面,于知乐和男主持一道愣住。
主持人随之诧然调侃道:“看来我们于小姐人气不凡,都能吸引到其他物种的歌迷了。”
众人哄笑。
是的,正如大家所见,此刻的屏幕,满当当的都是一张毛绒绒憨乎乎的可爱“狗”脸。
——那种商业活动中常见的玩偶套装的……头套。
矗立在人堆里,相当醒目。
可真是个很别具一格的观众呢。
“那……请我们这位萌萌的狗先生上台?”
但狗先生没有动,只是摆了摆手,似在拒绝。
“看来还是位傲娇害羞的狗先生。”主持人妙语连珠,引得下面笑声阵阵。
狗先生再度摇手,然后微微低头,双手举起一张荧光牌到面前,上面是闪闪发光无比清晰的三个大字:【小鱼干】
于知乐已经扬起嘴角,根本憋不住笑,她早已猜出他是谁,或许,根本不需要去猜。
第一张被换下去,狗先生又举起第二张,
第三张,偌大的,最大的,
【?】
席间登时沸腾,只因这猝不及防的求婚。
不少人吹起口哨,应援棒乱舞,如同四处飞窜的萤火之森。
主持瞪大了眼,“哎哎只是抽你上来互动,你怎么就求婚了啊?”
狗先生不声不响,只是拿起另一张牌子,一手一个。一张“”,一张大问号,飞速晃动,仿佛在催促,焦急地催着台上女人尽快给他回复。
于知乐抿紧了唇,眼里盈满了笑意,和水淋淋的星。
男主持失笑,手持麦克风,走到台下,停到狗先生身旁,进而把麦递到他面前,煞有介事:“先生,你会人类的语言吗?”
狗先生也入戏颇深:“当然会了,我本来就是人啊。”
他缩在头罩里,嗓音显得瓮声瓮气。
男主持故意刁难:“你既然是人,都不露脸求婚,似乎有失诚意啊。”
狗先生大言不惭地给自己编纂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借口,语气还相当正式:“是这样的,我被下了魔咒,台上那位小姐如果答应我的求婚,我才能变回人形。”
观众回头看他俩,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他们脸上均挂着不自知的痴笑,嘻嘻嘿嘿。
“就跟童话书上的真爱论一样是吧。”男主持若有所思。
狗先生赞同地点了两下头。
男主持望向台上,一脸为难问:“于小姐,怎么办呢,您打算救这位先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救啊救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咆哮,撺掇。
于知乐心想这蠢东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给自己加戏。
她露齿一笑,应得相当利落:“好啊,我答应,没问题。”
也是此刻,狗先生瞬间扯下了自己的头套,屏幕上,他俊朗干净的脸上溢满了笑,仿佛日光不当心倾泻到晚上。
那样的发自肺腑,那样的喜不自禁,就像个春风得意少年郎。
他毫不掩饰,一排小白牙可以直接拿去印上牙膏包装。
眼睛也弯成了细细缝,亮晶晶,仿佛汇聚了这里,所有的光。
全场尖叫,口哨,鼓掌。鼎沸声音,响彻整个码头。
有人几乎要跳起来,也有人认出了他是景元集团的太子爷,那位名动一时的“于知乐的脑瘫粉”。
只是当日,大多人只觉是嬉笑打闹,一时兴起。
富贵fēng_liú纨绔子弟,心中怎会有真情,却不想亲眼目睹了这般用心。
景胜被男主持领上台,他也不嫌闷燥,穿着三件套正装,相当正式,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直到这时,主持才绷不住了,笑着抱歉:“于小姐,这个求婚是景先生私下联系我们节目组特意安排,希望你不会感到不适。”
“哎!”景胜叫住他:“我还没结束呢,就急着甩锅拆台啊你。”
台下又一番大笑,大家合不拢嘴,幸福感是蔓延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