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表面上王鸽还是点头答应。“放心吧,我嘴最严了。”
冬天的下午三四点钟,如果内部环境稍微暖和一点,那么这绝对就是一个睡觉的绝佳环境。几乎所有上班族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昏昏欲睡,无心工作,等到稍微清醒一点儿,就快下班了。王鸽也不例外,事实上他距离下班的时间更近。但是这辆车上不仅承载着他自己的命,还承载着别人的命,他只能抗拒着困意袭来,专心开车。
毕竟自己死了没啥,要是捎带上别人可就真的罪大恶极了。王鸽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都要给别人带来麻烦,他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当然这也是自备和怂的一种表现。
长房和园小区的物业管理做的十分不错,虽然救护车来的比较急,但门卫也在没有耽误太长时间的情况下查验核实了救护车的真实性,又验证了王鸽的身份,而且整个过程之中并没有让王鸽产生任何抵触心理。
按照门卫和路上巡逻保安的指引,王鸽来到了十三栋的楼下,直接把救护车停在了路边上。
“这小区,地方好,服务好,房子好,便宜不了吧。”曹山佩戴好了帽子和口罩,正在往手上套橡胶手套。
“要是买房子能买到这里就好了。”王鸽推着推车,来到了二单元的大厅里面。大厅十分宽敞,还有沙发可以休息,灯光明亮,大理石瓷砖和包边一尘不染,像是酒店的大堂一样。
“这地方现在少说一万五一平了!”白楠叹了口气说道,率先进入了二单元的电梯。
电梯的速度很快,轿厢带着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八层,按照门牌号散人来到了八零二号房间的门口,发现这里并没有关门,可能是病人家属在报警之后就打开了门,等待着医生们的到来。
曹山敲了敲门,直接迈进宽阔的大门,进入了客厅。客厅真可谓是金碧辉煌,房顶上有水晶吊灯,沙发一看那材质就是真皮的,他从来没见过大理石瓷砖可以白到这个程度,干净的能够照出人影来。客厅十分宽阔,足足有曹山家里客厅的两个大。
更重要的是,客厅的旁边就是厨房和餐厅,拐角处还有一个螺旋楼梯。整个一层是没有卧室的,休息的空间都在二楼,这居然还是个复式楼房。
不过现在并不是看这些的时候,曹山在拐角处的楼梯下面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侧着躺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哼哼,看起来十分痛苦。而老太太的身边则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旁边还有两个穿着嘻哈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男一女,互相不说话,正在玩着手机。他们衣着不凡,面无表情,小声的讨论着什么,并没有理会王鸽、曹山和白楠这三个医疗工作者。
说是这家里的保姆保洁吧,似乎穿的不太对劲。说是亲属吧,这情绪又不太对。一般家属都会在门口甚至楼下等待救护车的到来,生怕救护车走错了地方,或者来晚了一会儿。
可这四男一女却没有丝毫的表现,看到医生根本不理人,对地上的老人也漠不关心。
曹山赶紧跑了过去,老太太现在的脸色很白,屋里有恒温空调,不冷不热,但是看得出那老太太的脑门上有汗珠,应该是十分痛苦的。
“老太太,您别动。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曹山贴在老人的耳旁大喊,摸着她的颈动脉,然后翻看着她的眼皮,一边掏出了听诊器。
“儿子啊,你不认识我啦?我这个腿摔了。儿子啊,你怎么当了医生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啊?”老太太一把抓住曹山的手,挣扎着要起来,曹山赶紧让白楠扶住老人,让她保持仰面躺着。
老太太一翻身,曹山就看到了她的身下有黄褐色的液体在流动,同时一股子腥臭的味道传了出来,弥漫在大厅之中。
“大小便shī_jìn?”曹山和白楠对视了一眼。
周围的人都闻到了这种气味,那五个中年人只是皱了皱眉头,捂住了鼻子继续不说话。而那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则是满脸厌恶的往这里看了一眼,好像这种味道是曹山搞出来的一样。
“老太太这什么情况?”曹山终于忍不住了,转头问着那群人。
他们仍旧不理会曹山,低声讨论着什么。
“你们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属?”曹山怒了,大喊着。
“地上不是有病历本吗?不会自己看啊。”那个女人斜着看了曹山一眼,指了指楼梯上的一个塑料袋,好像感受到了曹山的愤怒,这才多说了几句,“大夫,我听说人在临死的时候都会大小便shī_jìn,你看我妈这个情况,什么时候死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医疗工作者都愣了。
“哦,我妹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不论她怎么治疗,需要什么程度上的治疗,花多少钱,都行。只要告诉我们,她什么时候死就行,我们好准备后事,这里面有很多法律上的东西我们还要商量呢。”一个年纪比较大,头发也有点花白的中年人说道。
曹山冷笑一声,没理他们,翻看着病例。老太太的这种情况,无非只是大腿骨折,大小便shī_jìn,不至于在场几个大男人都无法搬运的。而且根据这种家庭条件,开车送去医院简直不要太简单,打车都不用。
他们这群儿女,可能只是嫌脏,嫌麻烦,所以直接叫了救护车吧。
对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