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刚才还脸色苍白,现在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把自己那倒霉闺女拉回身后,“小孩子不懂事儿,瞎说话,别介意啊。”
少妇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徐林这才恢复了神智,对象女朋友的反正是八字没有一撇,不知从何说起,要是真有个以身相许,虽然带着个闺女不是自己的,但似乎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将来生个二胎就是了。
当然,幻想就是幻想,虽然不一定永远没办法变成现实,但几率还是很小的。童言无忌,这话说出来,也就只能笑笑。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徐林赶紧转移话题,正色道。
“就是……这几天累着了,低血压,低血糖,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要多休息几天。”少妇摸着自己闺女的脑袋,脸上除了病容之外,还有一丝疲倦。
看起来,一个人拉扯孩子,不仅要赚钱,而且还要照顾孩子的日常起居和学习,真的是挺累的。
“这事儿啊,你也不用谢我。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在路上的时候也算是上班了的,见到病人自然不能不救。别太往心里去。”徐林把眼神往一边看去,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的。
要是这少妇过来之后张口说要请徐林吃饭,两个人还有进一步接触和了解的空间,这也代表少妇更愿意去跟徐林说说话。
事实上,这少妇来的时候准备了红包,就是打算用这个红包把徐林给打发掉,压根没想跟他产生什么关联。
徐林虽然懒,但是不蠢。看到红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难不成救个美女,人家就要以身相许啊?写小说呢!
这种事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徐林早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但是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连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都瞧不上自己这样的人。
徐林笑呵呵的把母女二人送走,转身的那一刹那,又是一脸衰样,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上,也不去看什么手机了。
“兄弟,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谢光也叹了口气。
“牛奶面包我都有,我不要。我要老婆啊!”徐林仍旧愁眉不展。
要是说安慰人,车队里真的是挑不出什么好人来了。
安慰这种事情啊,讲求一个说服力。一个光棍去安慰另一个光棍,自然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安慰也基本上是失败的。
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孤独的人还总是凑到一起,看不到一丁点希望。王鸽的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好在,快节奏的出车工作让他们的每一段情绪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同时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急诊部护士站的通知声在所有人的耳机之中响了起来。他们的所有情绪都注定不会在脑袋之中停留超过一个小时。
“车队请注意,岳华路长房和园小区十三栋二单元八零二号房有一老人在家中摔伤,行动不便,情况不明,请求一辆救护车出车。”
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距离王鸽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王鸽自然是当仁不让,抓起钥匙和杯子就往外跑。
“你小子啊,要是能跟王鸽一样爱岗敬业,别搞那些弯弯绕,多拉几个病人,说不定就能碰上喜欢你的女孩儿呢!”铁大致在一旁说道。王鸽不就碰上了一个林颜悟么!
“哟,小王快下班了还出车啊。”曹山一上车,推了一把眼睛,算是跟王鸽打了声招呼。
“车队里谈情说爱,忍不了。”王鸽随口回了一句。
跟在曹山后面,手里拎着急救箱的护士是白楠,这姐妹上次在出车的时候受了伤,再遇到出车急诊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拒绝和犹豫,内心反倒是坚强的很。上了车一抬头,白楠便看到曹山的脖子侧面有几道抓痕。
“曹大夫,你这脖子是咋了?刚才那个病人不配合工作,给你上了手了?”白楠赶紧凑上去,护士们看到这种伤痕是有“特殊感情”的,非要清创上药防感染不可。要是有其他伤痕原因,弄不好还得打个破伤风或者狂犬病疫苗什么的。
“没事,没事。”曹山赶紧把自己白大褂里面的衬衫领子往上面扯了扯。“我自己处理过了。”
白楠还以为曹山怕麻烦,没有停下动作,拉开了那领子才看见,脖子侧面的几道伤痕确实与指甲尖端的粗细类似,还破了皮,但是根据伤口情况来看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受伤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往前面一推算,那肯定还是曹山没有上班的时间啊!
“跟嫂子打架了?”白楠看了曹山一眼。“得,甭管是什么原因,能闹到这个份上,肯定是老曹你不对啦!”
曹山嘿嘿笑了一声,“什么叫我跟她打架啊!明明是她单方面打我。都是小事儿,闹着玩的,今天早晨她亲自给我上的药呢。放心吧。你嫂子平时人不错,就是冲动了点。”
“我还是给你贴上两个创可贴遮住吧,别等到了地方,让人家病人或者家属觉得咱这大夫不靠谱。”白楠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把防水创可贴,这是她为了给自己不合脚的布鞋准备的,用来防止磨脚的东西。
“小王,你可啥都听见了,出去别乱说啊。”曹山突然想起了什么,警告道。
王鸽刚刚汇报完成,放下了通话器,车厢里的对话他自然是听的比谁都清楚,心里想着曹大夫你这怕老婆的美名,早在你家小孩出生的时候就传遍了急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