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夜晚。
很油腻。
整个街上铺满着一股油腻的腥气,大概是因为附近太多小贩做生意了,一到晚上,这里到处都是腥臭的气味。
邹桔很奇怪,“那为什么还要买下这里的房子?”
“很奇怪。有人告诉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邹桔摸着脑袋,开始发散思维,“难道这里会拆迁补助?”
“……”
“还是这里风水好?适合发家致富?”
“……”
她做出了无数猜想,有些很不符合实际,所以李丞汜也没有搭理她。
等她从漫天的脑洞中回过神来之后,发现李丞汜已经长腿傲然,离她远远的了。
“等等我!”
邹桔追了上去,却发现李丞汜的目光落到了对面公园的人身上。
邹桔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平时的荒废花坛边,正坐着一个老婆婆,一手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一边细细碎碎念叨着什么。
“陈思雨的奶奶?”
邹桔记忆好得惊人,“这么晚了,她在公园干什么?”
这边的公园因为没有人看护,已经逐渐荒废。
这公园后面有个荒废的鲤鱼池,池中有个雕像,最近几年,已经成为烧香拜佛圣地。
“她拎着什么?”
李丞汜的目光放在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啊,塑料袋是黑色的,天色也晚了,看不清楚。要不,跟上去看看?”
两人跟着陈奶奶,一路穿过鲤鱼池。池里因为乱排乱倒垃圾,池水肮脏,别说鲤鱼了,恐怕癞□□都没有一只。
李丞汜和邹桔一路跟上了陈奶奶,发现她走到了那雕像前,然后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些东西。
“红烛,纸钱?”花园里灯光暗淡,她还想跟上一点,却被李丞汜拉住。
“她是祭拜自己的孙女吗?”
“祭拜能偷偷摸摸来这里荒郊野外吗?”李丞汜看了一会儿,忽然按了按邹桔的脑袋,“走,回去吧。”
“好……”
邹桔回头看了那火光中的陈奶奶,火光映射在她苍老的脸上。火苗吞噬了她脸上的慈祥,她在火光中,如一个重生的恶魔。
回去的路上,李丞汜走得很快。
他径直走到了厨房,找到了朱丽买提子时候带回来的塑料袋。
“干什么呀?”
李丞汜拿起塑料袋,摸了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邹桔跟着李丞汜看了过去,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正准备开口,却见李丞汜笑得温柔,“闭上眼睛。”
“哈?”
邹桔心里忐忑不安,李丞汜的嘴上笑着,但目光如炬,她如芒刺在背,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诫她,快点逃离,但身体宛如灌铅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看不见,却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声,在她跳动不安的心跳中,慢慢靠近。
忽然——
她感觉他的气息猛地毕竟,朝她脸上扑来。
难道他要吻她?幸福会不会来得太……
太痛苦了。
脑袋上蒙上了一个塑料袋口,她想挣扎,去被他狠狠地抱在怀里。她拍打他,奋力挣扎着,却被他禁锢得死死的。慢慢的,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感觉不到生的希望……
就在此时,面前徒然一亮,她头上的袋子被扯开,困住她身体的手也松开了。
她瞪大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情,但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往下掉。面前的李丞汜扯了扯被她揪拉过的衬衣,神色淡然。
邹桔劫后余生,嘴角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猛地抬手狠狠擦着眼泪。
分外委屈。
李丞汜低头,只见她涨红着脸,眼泪如玉珠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掉。
他愣住了。
“怎么又哭了?”
他还问她怎么哭了!他差点杀了她好吗?完全没有防备,上一秒还那么温柔对她笑,下一秒就对她痛下杀手。
邹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他,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李丞汜扯来纸巾,擦着她的眼泪,“好了好了,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我只是想知道,这样的口袋能让人窒息死亡吗?”
见她还是哭个不停,他连拉带抱,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就如以前一般,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哭了,明天我给你做红烧猪蹄好不好?”
邹桔揪着他的衣袖,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一边哭还一边说道:“还……还要……辣……辣子鸡……”
李丞汜:“……”
为了安抚她一颗受伤的芳心,李丞汜破例让她今晚吃了一杯提子酸奶。
邹桔端着酸奶压惊的时候,才听他解释道:“我们知道陈思雨是窒息死亡的。但是并不符合窒息死亡的一些伤痕特征,鼻腔里没有衣料纤维,应该也不是被衣物捂死的。直到今天我看到了陈思雨奶奶的塑料口袋,我才忽然想到……如果是被这种东西捂死呢……”
邹桔大口吞着酸奶,劫后余生,胃口往往很好。
“那……那是谁?”猛地,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陈奶奶?这可能吗?奶奶杀了亲孙女?”
“在陈家,万事都有可能。”
李丞汜解释完,邹桔一杯酸奶已经见底了。
“不是让你别吃完吗?小心拉肚子。”
邹桔不好意思吐舌头,“刚刚太害怕,又听到太入迷,根本停不下来……”
把酸奶杯舔了干干净净,邹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