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大委屈的纪南,一下子怒火滔天,于是两夫妻就打起来了。
纪南挠头,“以后不会了……会也不找你。”
容岩笑起来,“被我们那只小怪兽吓坏了?”
纪南正捻着花生米吃,一想起那晚叶沐的冷面,手一哆嗦,花生米掉了一颗。
“唉……她可真凶啊!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她皱眉,“不愧是和秦桑一个基因的。”
“错!”容岩下意识的辩驳:“她可比秦桑善良多了。”
纪南偷笑,“阿宋说你和她好上了,看来是真的喽?”
“假的。”容岩苦笑,“她和黎卿辰的哥哥正好着呢。”
纪南长长的“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要是痛下杀手横刀夺爱,这一下子就得毁他们兄妹两个——恩,这事是有点不积德……”
“我和黎卿辰不涉及感情,没多大问题。黎家势力再大,这里也是我们地盘,我不担心这个。”容岩烦躁的摸出烟来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又给自己杯子里满上。
“小四啊,”他揉太阳穴,“只是,你说我要是和叶沐好上了,到最后,她会不会又是第二个你呢?”
纪南愣住一下。这些过往一直以来是一个禁忌话题,如今容岩这么大大方方的问起,她一时之间难免有些酸楚。
毕竟,这曾是她整个少年时代最深刻的眷恋。如今被容岩以这样完全愈合的姿态旧事重提,她纵然坦荡,也觉得有些小小异样。
“不会。”那么一小会儿之后,纪南轻轻的说,“二哥,她和我不一样的。你有这份担心犹豫为她着想,她就一定和我不一样。”她扭头直视容岩,很认真的语气:“如果你也这么为我犹豫过,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如果当初,你也为我想过如今你为叶沐犹豫的这些,那么我何尝不愿再等一个十年?
如果当初,你告诉我只要再一个五年就能等到你翩然而归,从此青山独对,那么我何尝愿意忍痛慨然割舍?
安心,她不会是第二个我,因为在我之前,你从没有失去过。而在她之前,你失去了深爱过你的我。所以当初你没有懂得的那些,如今全都熟烂于心。因此你那只小小怪兽,不会是第二个纪小四。
容岩低头,好一会儿他转过脸来,伸手掐纪南下巴捏了捏,“小四……对不起。”
“我们两个的账早就算不清,糊涂着吧还是。”纪南洒脱的笑,“这样好啊,以后我就不用老是费心盯着你了。”
“可是我还是要费心盯着你。”容岩温和的笑,“小四,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来找我。我是你二哥,虽然——我也挺怕那只小怪兽的。”
“别!”纪南摆手,“到点了,我买菜做饭去,下午我婆婆来验收。二哥我走了。”
容岩点头,招手酒吧送过来一个四方的精致纸盒子,递到纪南手里,“这是新出的慕斯蛋糕,”他习惯性的摸摸她头发,宠溺依旧,“给你带回去,讨好你婆婆。”
纪南夸张的扮鬼脸,跳下高脚椅子,拎起盒子往外走去。那瘦弱背影在门口光亮处渐渐模糊,就像从某人生命里淡去某样痕迹一样。
这是一个关于年少深爱与终究错过的故事,容岩在其中一醉便是五年。而如今他醒来,为的是等待另一朵花开。
第二十章、(容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的从后面掩过来,温柔的扶住叶沐的肩,轻掰过她的脸,他的手指温暖干燥,仔细抹过叶沐唇边的褐色酱汁,末了又用手背掖了掖她嘴角。)
叶沐如果早知道会遇到黎靳辰,她就不会强迫容岩停车,跑下去吃路边那一块钱三块的臭豆腐了。
现在她眼睁睁看着黎靳辰从路对面过来,手臂上折着件黑色外套。身上穿着纯白衬衫,领口和袖口处都镶着金色的边。时隔半个月没见,他明显瘦掉一圈,风吹过白衬衫贴上他身体,有些空荡飘忽的落寞意味,让人心疼。
而这点让人心疼的落寞意味,在陈沛沛紧跟其后出现时,消失殆尽。
叶沐此时左手捧着半个撕下来的一次性快餐盒,右手里握着根竹签,削薄的竹签上颤颤悠悠挑着块奇臭无比的焦香豆腐,而她嘴里含着一整块,烫的直呼气,吐出来又来不及,就这样尴尬的戳着。
黎靳辰眼神正散漫而冷漠的扫过前方,在无意间勾到叶沐时猛的顿住,热切起来。
他脚步下意识放慢,陈沛沛狐疑,顺着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去,见是叶沐,她脸色先也是变了,然后硬生生转为若无其事。
“好巧啊,”陈沛沛很友善的微笑着,挡在黎靳辰前面,截断了那两人的对望视线,“叶沐你也来这里做运动?”她指指叶沐身后的健身馆。
叶沐忍着火辣辣的疼,把那块几乎是刚出油锅的臭豆腐生吞下去,舌尖舔着上颚被烫脱了的皮,她微笑摇头。
黎靳辰在陈沛沛身后,仍旧沉默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眼神是……自知从此咫尺天涯的无奈、遥远,让叶沐看着心里一阵阵凄凉。
陈沛沛明显也不好受,勉强客套了几句,她侧脸去暗示黎靳辰,可以离开了。黎靳辰却定定的看着叶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他沉默的用手比了比她嘴角沾到了酱汁。
叶沐不接。而陈沛沛再也忍不住,别过了目光去眼不见为净。
那场景实在凄凄,三人各自悲剧。
容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的从后面掩过来,温柔的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