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站在边上,扯了扯身边总揽一班事务的班长,“恶性斗殴事件,班务啊,你不管?”
“相互争斗才是斗殴。”
言下之意,目前的状况顶多是张年年在“教育”杨盛林,也说不定,两人是在打情骂俏。正是别扭的年龄,谁说得清?
戴殳皱着脸,打算过去把张年年拉起来,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大嗓门,“那边两位同学,你们在干什么——”
最后,由于杨盛林将张年年护在身后,接受了教导主任50cm射程范围内的全部口水,此事就此揭过。
戴殳知道杨盛林和周易关系近,回家路上,她问了一句:“你觉得杨盛林对年年……认真的吗?”
周易对于此话题毫无兴趣,“认真怎样?不认真又怎样?”
戴殳一愣,而后了然地垂下眼。
也是,杨盛林认不认真都不怎样,关键是张年年想怎样。
他后面又咕哝了一句,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回,我们去超市。”
超市?戴殳的眼睛顿时瓦亮瓦亮的。
可不是嘛,明天就是秋游,秋游对她而言,就是秋吃嘛,名正言顺地大啖零食。
两人去超市的分工明确,一个拿东西,一个推车,一个负责挑选,一个负责否决。
戴殳是个比较认牌子,也比较念旧的人,基本选的老牌子,反正老牌子也会出新品,偶尔装才会尝试新品牌。
到薯片那一片货架时,她口水三千丈,巴不得每种口味都挑一样,然而两人间对话基本如下。
“这个。”
“放回去。”
“这个?”
“放回去。”
“这个!”
“放回去。”
戴殳每回的对策都是少拿一样东西,然后结账时说自己忘了,奔回食品区,最后顺回来一袋豪华装,这都要结账了,总不好意思让她放回去了吧。
这招可说是屡试不爽。
有时候看着毫不搭噶的商品,周易很想提醒她,挑近点的货架顺,不然一个南一个北,太露痕迹。
回家后,戴殳刚才去超市忘记带钱包,账还是周易付的,她想着还钱,结果他没接。
“说好了我付。”
“我有钱。”
她撇嘴,她当然知道他有钱,小学就这个杯那个杯的奖学金,年底的压岁钱还总比她多。
上次他不知道弄出个什么名堂,拿了发明奖,不但学校表彰,听说还有人来买专利,听周易的意思,他不打算卖掉专利,而是要与那家公司合作,一个提供专利,一个提供平台,把产品推向市场,事后按合同分成。
如果成功,那周易拿到的分成对他们这些中学生而言,就是天文数字。
戴殳一直不大喜欢“欠”字,这个字很能体现关系的亲疏,好在对周易,她一直没欠的概念。
她把钱包塞回去,“我先说好,你现在不拿,以后就没有了。金应该会多点,我努力拿一次,请你吃顿好的,听年年说,市里一家酒店的自助餐无限量供应哈根达斯!”
说完,她自己先馋上了。
哈根达斯单球30软妹币,学生党一个月吃一次都算奢侈,听说那家酒店供应抹茶口味,可以吃到吐,她光是想,整个人都幸福得要冒泡。
周易注视着她颊边兴奋得快要颤抖的婴儿肥,心下一笑。
还又不一定得用钱还。
傻。
12、墙角 ...
秋游当天是个阴天,不过云层里不时透出几线光,看上去有转晴的趋势。
因为小岛八点开放,所有初三段学生于七点半在校门口集合。
十四个班,十四辆车,即使对景点毫无期待,初三的老油条们还是嘚瑟地向靠近校门的初一小学弟小学妹们挥手s。
戴殳上车就开始睡,坐船的时候还是在睡,一直到检票才稍微清醒点。
张年年要不是见识过她非凡的睡功,真怀疑她是提前进入冬眠。
上岛后,天气相当给力,开始放晴,班主任再度强调了下纪律,之后解散,小组活动,下午三点半集合。
七班48人,被分成6组,组里成员性别基本一致,女生组一般会安排一到两名男生,每组组长一名,都是班委。
戴殳本来也得带组,李简和周易确定名单时,后者不经意提及戴殳的睡眠质量,李简想想戴殳那张一年四季睡不醒的脸,叉掉。
她这组六名女生,男生是周易和杨盛林。
发生昨天的小插曲,张年年对杨盛林极不待见,没想到被拍了一巴掌的杨盛林态度如故,上赶着挨骂。两人一路斗嘴,闹得不可开交。
同行的一名女生提议去岛上刚建成不久的游乐场,虽然游乐设施的费用不包含在门票里,人估计也多,总归有得玩啊。
另一名女生看了眼左前方,微红着脸说:“班长好像不大想去,要不玩点别的吧。”
张年年旁观此情,在心底“靠”了声,她瞥向身侧,恨铁不成钢地又“靠”了声。
有人都意图撬墙角了,这位还能把整颗头缩进帽子里,站着睡着了!
张年年放开挽着戴殳的手,后者摇摇晃晃,恍恍惚惚,最后,稳如泰山,彻底不、动、了。
喵的,这是在逼她呼唤马教主吗?
一行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打算去游乐场,走到半路,碰到另一队人。
女生间的情谊在面上至少比男生间的更热络,有女生上前手挽手,打起了招呼。
是楼上八班的。
说起来,八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