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秒,苏恩等啊等,终于开始后悔偿。
然后,她飞快补了句:“好了我困了,如果你的答案是是,那就不用告诉我了。”
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静谧中,聂慎远平静开口,却是问她:“苏恩,你确定大半夜要跟我谈这个?”
苏恩动了动肩膀,没吭声。
不想说啊?
不想说那就算了,前任是有纪念意义的……当然不能随便和外人分享……
聂慎远把她按回来,语调平稳,很淡:“我和她是大学时认识的,她从y省一个人来沪城读书,很独立,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每天独来独往,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很有名了。”
苏恩竖起耳朵专心听着,过了一会儿,小声道:“她是谁?你就连她的名字也不打算直接提了吗?”
聂慎远听了不由皱眉,轻吁了口气,继续道:“这次秦珂来沪城给儿子治病,负责她儿子病情这一块是我老师王教授安排的,我事先并不知情。之后有几晚上她打电话来,一次是她儿子药物过敏,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另一次是那孩子突发不适,我得自己的病人负责,所以连夜回医院去处理。这是我第一点要说的。”
苏恩轻轻哼了声。
聂慎远继续:“第二点我要说的,我和秦珂在一起快……三年吧。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那时候家里人反对我和她在一起,甚至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于是我和叶拓傅明铮一起商量开药厂自己赚钱,本来打算等我们毕业就一起出国,然后结婚。”
苏恩沉默半晌:“后来呢?”
“……后来的事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就是她串通傅明铮卷走药厂所有流动资金,一夜之间消失。我当时不知道她的来历,以为她是缺钱才那么做,后来再听到她的消息,是她和侯文森结婚。侯文森是她在我之前的男朋友,她十七岁就跟了侯文森,侯文森供她读书,学琴,给她母亲治病……“
“那以后我和她再也没见过面,但是曾经在一起那么久过,再见到,知道她过得不好,我不可能没一点想法。关于这点,苏恩我不想骗你。”
苏恩听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尤其是听聂慎远讲着自己完全不认识她时候的事。
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聂慎远和秦珂在一起风花雪月的时候,她才多大?
那时候她应该才从小学升上初中,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苏恩觉得挫败,她一点也不想听下去了。
苏恩闭紧眼睛,翻了个身,“聂老师,你们之间的事我了解了,再说你又不是石头,对着曾经的前女友,怎么可能没感情没想法?我能理解,非常能理解。你说完了吗?我要睡了,就这样吧。”
聂慎远把她裹在身上的被子拉开一些,露出她后脑勺,说:“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和她的事情早已经结束了。”
“不用解释了,明天早上要上班,你别叫醒我!”她背对着他,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一室长久的沉默。
聂慎远看着身旁的小女人,以前她最爱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睡,头贴着他胸膛,两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一双腿也像树袋熊一样搭在他腿上。
一开始他十分不习惯,每次都会去掰开她的手,结果等不了几分钟,她又再接再厉缠上来了。
渐渐地,他也由着她缠着。
……
今晚她蜷起身体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与他拉开距离。被子下的肩膀瘦瘦小小,后背凸起的两块蝴蝶骨,还没有他巴掌大。
这是苏恩,他结婚一年的妻子。
习惯,有时候是件令人无力的事。
“苏恩。”
“干嘛?都说了不要叫我了,谁再说话谁是小狗!”苏恩冲他发脾气,无所畏惧地开口。
聂慎远:“好了,你听我说。”
苏恩吸了吸鼻子,一边轻哼了声:“小狗!”
聂慎远笑,眼底有无可奈何。
他整理了下所有的情绪,开口:“那请问小狗的妻子,刚才你问的问题,现在还想听答案么?”
“谁是小狗的妻子啊?”苏恩回头气鼓鼓瞪着他。
聂慎远替她捋开额前的刘海:“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不会。”
男人的语气很果断,也很干脆。
苏恩看着他,终于听到他迟来的回答,好半晌,才委屈地皱了皱鼻子,没说话。
外面夜已深,聂慎远关掉床头灯,按住她的肩膀,拥她入怀。
苏恩赌气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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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侯灿动手术。
传说中侯灿父亲侯文森也终于露面。
医院对秦珂母子好奇很久的医护人员,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在y省呼风唤雨的首富。
侯文森中等身材,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穿了件白色休闲装,长得不算帅,可给人的感觉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手术室外,他像普通父亲一样跟躺在轮床上的侯灿低声说话,脸上表情和蔼又慈祥。
手术时间要到了,一个年轻清秀的护士过来,要把侯灿推进去。
侯文森问那护士:“今年多大了?”
“21……”护士红了脸。
侯文森点点头,赞赏道:“你很漂亮。”
旁边跟着的黑西装跟班,默契地递给护士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做小费。
侯文森说:“谢谢,去忙吧。”
小1护士红着脸,羞涩地把侯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