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林风带他走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拿纸巾给他擦手和衣袖,“怎么弄的?”
“……我以为果汁喝光了,就捏了一下,没想到里面还有。”纪明越张着手,有点懊恼地看着林风替他擦掉果汁。
“应该不止捏了一下吧?”林风微微笑了一下,抬眼看着他说,“你是知道我要过来吗?”
“……啊,那个。”纪明越卡了个壳,脸上有点热:果然又被林风看出来了,“……我本来不知道有这事的,问了黄淇滨才知道,然后一想我又没啥事……”他略微心虚地自上而下看了林风一眼,“……就来看看呗。”
“看得怎么样,好玩吗?”林风也不拆穿他,来来回回地擦着他的手,嘴角上翘着,好像心情很好似的。
“……咳,不好玩。”纪明越说了实话,小声说,“……你又不在。”
“我要是在的话,你打算怎么办?藏在人群里,监督我有没有趁机勾搭别人?”林风甚至都开始逗他了。
“……我才没那么无聊。”纪明越底气不足地反驳,抽了一下手,“好了好了,早擦干净了,再擦手都让你擦破了。”
“我下手又不重。”林风眼里带着笑,轻轻看了他一眼,“像这种能光明正大牵着你手的机会,真是越来越少了。”
纪明越呼吸一窒,抬眼看向林风,好一会才张口道:“我不是……”
他说到一半,忽然有人过来,笑着重重拍了林风的肩膀:“你怎么上这儿来了,都等你呢!”
纪明越看过去,发现是最开始带林风进来的那个人。那人也看了眼纪明越,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问:“林风,这是你朋友?”
纪明越连忙把手抽了回去,林风这次没阻拦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回应那人道:“对,这是我好朋友,高中就是一个班的。刚才果汁洒他身上了,我给他擦下。”
“哦哦,高中就一个班啊,那你们挺有缘分的!”副会长哈哈两声,对纪明越笑容可掬道,“同学,林风这人挺难叫的,我好不容易把他拽过来,那边挺多人都等着他,你要不然、过去一起玩儿?”
纪明越来之前,其实也没明确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大概就是想跳出恋人光环、从旁看看林风现在的交际、生活状态?
不过被这位一问,他又不想眼睁睁看着林风去参加那些、一看就有可能被吃豆腐的游戏了,脱口道:“你们玩什么?”
“也没什么,就真心话大冒险、国王游戏之类的,也就能玩这些了。”副会长笑道,“放心,不会玩得太过火,肯定不能让你跳脱衣舞!”
他这句是玩笑,不过纪明越还没怎样,旁边林风倒是脸色一沉,说:“要玩这个的话,当场我就带他走。”
副会长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这是玩笑还是真话,纪明越赶紧打圆场说:“我知道肯定不能!走吧走吧,去看看——”
虽说是联谊,大约是因为开始没多久,众人还没能彻底放开,能成群坐在一起玩儿的、基本还是一个学校的居多,纪明越跟着他们在一处沙发上坐下,周围大半都是林风他们学生会的。
他一抬眼,倒是看见一个熟面孔——蒋霜雪就坐在他们对面,她今天把头发散了下来,穿着黑色紧身t恤、牛仔热裤,衬着灯光,看起来妩媚又性感。
纪明越后知后觉想起黄淇滨的话,按他的描述,该不会那会儿就是蒋霜雪在看他们吧?那到底是在看黄淇滨、还是自己?
“来来来,先玩几把热热身——”副会长娴熟地弯腰洗牌,而后将扑克潇洒地往茶几上推开,“就玩个开心,别有玩不起的啊。”
纪明越手里抓着牌,不自觉转过脸,和林风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这情形愈发似曾相识了,连带着让他们俩,都有种旧梦重温的恍惚感。
他们先是玩了几局牌,不过因为灯光太晃、一张张辨认起来太累,又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只是游戏形式和以往略有不同——他们是将一个空啤酒瓶放在茶几上,让它旋转,最后瓶口指向谁,就由谁来接受惩罚;而瓶底冲着的那个人,则可以提出具体的问题或惩罚措施。
嘻嘻哈哈地玩过几轮,纪明越也中过一次“奖”,被问了初吻在什么时候,他回答“十八岁生日当晚”,还被揶揄了一阵“好纯清好浪漫”。
就在他心情放松、跟着c-h-a科打诨的时候,空酒瓶再度转起来,他不经意瞟过一眼,发现有人抬手、用手肘轻轻抵了一下酒瓶。
场上人很多、也很挤,纪明越一时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不过这一回,酒瓶停下的时候,瓶口刚好指向了林风。
而瓶底指向的是蒋霜雪。
蒋霜雪眼睛明亮地问林风:“现在场上,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众人屏息凝神。
纪明越在底下,“嘎嘣”掰断了手里的花生壳。
得,这下真是旧梦重温了,连问题都一模一样。
林风余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有。”
周围人不出所料地大声起哄,有人拍桌子、有人吹口哨、还有人兴奋得直跺脚,吵嚷得许多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每轮只能问一个问题,啤酒瓶很快被再度旋转了起来。纪明越这次留心了,他很快发现,酒瓶又被人用手腕、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
……原来这是搞全场助攻啊。
“等会儿。”他装作不知情,但又毫不客气地说,“你们都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