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御韫点点头起身,闪至一旁,一举手一投足间皆带着温文儒雅的气韵,梓涵毫无所觉,优雅地下了榻,幸好她午歇之时,有和衣而憩的习惯,随即此时不至于衣衫不整。
半响,独孤御韫寻到一侧的矮兀上落座,看着不急不愠的梓涵,轻声说道:“你好似看到我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惊讶?”
梓涵立在原地,凤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殿下不就是引臣女出宫来的吗?”
若说梓涵不知晓今日毒蝎子幕后主使者是谁,那么此时,随着独孤御韫的出现,她已然知晓,今日的毒蝎子,便是出自独孤御韫之手。
而独孤御韫接下来的话,则肯定了梓涵心中的猜测。
“呵呵······你甚是聪慧,不错,今日侯夫人所遭遇的蝎子之围攻,便是本太子派人做的。”
前一刻自称为我,后一刻自称为本太子,梓涵自是察觉到了,凤眸之中冷光乍现,樱唇紧抿,冷冷地惕了眼一派悠然自在的独孤御韫。
心中所想是一回事,但真正证实之时,梓涵心中极为恼火,如此大的动作,差点伤到了夜氏,仅凭这一点,梓涵便对独孤御韫没有丝毫的好言好语可言。
更何况,独孤御韫极有可能是劫走林姨娘的人,这样来说,她与独孤御韫是不可能一个路子的人,相反,会是背道而驰之人。
独孤御韫面上毫无所觉,实则心中有丝丝的疼意冒出,蔓延至身体百骸,直到过了片刻,这抹疼意才渐渐消散。
内室之中气氛稍有些凝滞,独孤御韫温柔的看了眼梓涵,柔声道:“怎么不问我为何要这般做?”
半响,不见梓涵的回应,独孤御韫一怔,随即苦笑道:“你就这般不愿意和我说话?”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女岂敢,太子殿下为何要这般做已然不重要了,因为,此事已发生。”
“哦?就算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亦是要问上一问的吧?”
梓涵抿嘴,淡淡一笑,随见岔开话题,“太子殿下,臣女倒是想要斗胆问上一问,您可是来昌邑侯府做客的?若是如此,恐怕太子殿下来错了地方。”
“若我说未曾来错呢?”依旧是那温温柔柔的嗓音,依旧是那儒雅的面容,依旧是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既然太子殿下未曾来错,臣女这便将臣女的父亲请来,好招待太子殿下。”说着,梓涵便启步向门边走去。
眼看着与屋门间的距离越发趋近,倏然被一道月牙白的人影挡住了去路,梓涵挑挑眉,退后两步,与其相隔一段距离,顿住步伐,不解地望着独孤御韫。
“我便是来大小姐这梓涵居做客的。”
独孤御韫一双柔和的眸子泛着点点笑意,想要看梓涵会如何回应于他。
而独孤御韫错估了梓涵。
“太子殿下是否言行有些不当?”
“哦?此话怎讲?”
“太子殿下,臣女不知在方澜可否有这样一个成语,‘男女有别’。”
☆、357.第357章 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独孤御韫一怔,随即笑着点点头,应道:“这个成语就算是方澜没有,但是我亦是如雷贯耳啊!”
随后深深地凝视着梓涵,继而说道:“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倒是不差,倒是不差啊!”
“只是不知这有别在何处?”
对于独孤御韫意味深长的话,梓涵毫无所觉,唇瓣间扬起一抹极冷的笑意。
她自是知晓,他这是在讥讽与她,她身怀有孕之事,恐怕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
更何况,当日在清河王府,御医所说的话,以及上官宸当着众多贵女的面,宣布她身怀龙嗣之事,再到后来,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回皇宫。
随即淡淡地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对此成语如雷贯耳,便请太子殿下如成语释解所言那般。”
“如成语释解地那般?既然大小姐这般说,想必大小姐应是甚为明了男女有别之意,还请大小姐解说一番,虽说此成语如雷贯耳,但我未曾读万卷书。”
“倒也是,毕竟天齐与方澜之间存在的差异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太子殿下不知亦是情有可原。”
“哦?既然存有差异,那便存有吧!但是,我坚信,人与人之间是相同的,就算存有差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子差异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说呢?辛大小姐。”
“虽然臣女不否认太子殿下所言,但是,有些人,就算是过去再多的年,甚至于十几年,二十几年,亦是如初。”
“好一个如初,好一个如初,当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亦是如初。”说着,独孤御韫满含温情地望着梓涵。
梓涵坦然地与其对视,佯装未曾看到他双眸中的温柔以及隐隐的情意,倏然,脑中闪过在乾清宫中看到的那个牡丹红色的锦囊。
‘前世之债,讨之,亦要还之,是命,亦是情债,欠之必要还之,汝之命也,万勿疏忽大意,手握其命格,将债了,汝方能修成正果,切记,切记。’
前世之债,讨之,亦要还之,亦要还之,亦要还之······是命······
她不信命!
情债,呵······她身侧已有上官宸一人,这便足以。
梓涵是深情的,亦是冷情的,若说初始,她不明了独孤御韫派人放毒蝎子,借以引她出宫,做这一切的因由,那么此时,看到独孤御韫满含情意的双眸,她若是在不明了,就不是辛梓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