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勾了勾唇,翻了个身掩了嘴角的笑意。
秦寿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在床上烙饼,天蒙蒙亮,就蹦跶起来,提着鞋往爹的院子跑。
小白脸苍白的,两眼珠子深幽深幽挂着黑,面色比平常惨上三分,可整个精神面貌上来了,说话都响亮了三分。
伺候的丫头来喊,晋阳侯夫人披着外衣起身,去了外室见儿子。
看眼这么精神的儿子,挤在一起的眉心敞亮了。
秦寿拉着他娘的手,噼里啪啦的一顿倒豆子把来得目的说完了,然后冲着他娘嘿嘿的笑。
晋阳侯夫人顿了下:“女大夫真这么说?”
“是我媳妇!”
“好,你媳妇真这么说?”
“嗯!媳妇新给的方子,喝了一天,媳妇说可以出门了!”竖起一根手指头,很得意。
晋阳侯夫人眉宇间透着欣喜,勉强压下翘起的唇角,拉着儿子的手亲昵的拍了拍:“既然你媳妇说行,那就行!娘身边有两个得用的小子,是你爹从军营里带回来的,娘给你用。你出门带着他们两个,重活多让给他们做些,在有不懂的,把你哥叫上,知道吗?!”
秦寿嗯嗯的点头:“我知道娘!”
☆、【092】敢说喊我媳妇,揍不死你!
晋阳侯夫人给的兵哥,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秦世子往两人面前一站,整整矮了两人一个半头,妥妥的弱鸡仔一只。
秦寿仰着头手指头颤抖。
两兵哥稍稍头,浑身不自在。
“小公子,要做什么,您只管吩咐了。”
“我和老铁别的不成,揍人还有一身力气,小公子只管说。”
两个杀蛮人毫不手软的汉子,在秦世子面前,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僵着身子硬邦邦的表忠心。
以往在军营,混在一起的都是威武粗壮的老大粗,在一起什么都能掰扯,皮糙肉粗的也不怕挨打;可眼前的小公子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生怕大声点吼都给震碎了,好焦心。
秦世子更焦心。
他都不想看这两汉子了。
耸拉着脑袋走两步,捏捏自己胳膊,走两步,捏一下。在畅想下身后两汉子魁梧三粗的身材,秦世子默默的呕了一口血。
去铺子的路上,秦寿拉着他媳妇的袖子,往他媳妇耳边凑,很急切:“媳妇,我一定能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一定能!”后边还跟着两个比哥略粗壮的汉子,心里头跟长了跟草似的难受。
若翾死鱼眼。
秦寿更急了,他媳妇这是不相信他吗?他真的能长成的,早上他都吃了两碗饭了,真的!
若翾把小白脸的嘴拧成小黄鸡嘴样,笑眯眯的说:“我眼瞎,你要长成哪种汉子,都看不见!”
秦寿做着小黄鸡嘴型看着他媳妇呆了。
他媳妇又说了:“不过,你现在确实长得跟只弱鸡似的,腱子肉没有八块腹肌就不要想了!抬抬大腿还没后面汉子手臂粗!唔!等下次改了方子后,就可以给你安排健身了!大概!”
秦寿:“……西服,沃别素肉鸡!”
“当然不是肉鸡!肉鸡烤着可香了!”
秦寿急得满头细汗,可他媳妇抓着他的嘴,说话是漏风的:“别素!别素肉鸡!”
若翾松开他的嘴,在他脸上捏了捏舒服的眯起双眼。虽然看不见,但身边这人在的感觉,真好!
秦寿捂着嘴生怕他媳妇在把他嘴拧成小鸡嘴,眨了下眼睛,唔唔的说:“媳妇,我不是弱鸡!”
“嗯!”
秦寿偷偷看媳妇,捂着的嘴咧开了笑。
若翾手一伸,秦寿就握住了,两人肩挨着肩,相握的手藏在袖子下,慢腾腾的朝前方走。
身后跟着的两汉子齐齐梢头。
百搭:“小公子和他媳妇感情可真好!”
铁柱大老汉子揪着浓眉压着声音嘀咕:“是挺好的!可小公子跟他媳妇不是还没成亲吗?就手拉手在大街上!侯爷不管管?”
“侯爷管啥?是媳妇怎么不能牵了?!我那寨子里,谁相中了姑娘,只要爬姑娘家楼顶干满三年活就能抱媳妇睡炕头了。小公子就只拉拉手,啧!”
铁柱提高了声音跟吼一样一样的:“干满三年活就能睡媳妇坑头?不用聘礼三姑婆?”
秦寿回头,也一同看着那汉子,一脸懵逼。
百搭被看得浑身不对劲,稍稍头,咧嘴一笑:“小公子,我是水寨的人,早年得了侯爷的救命之恩,就跟着侯爷一起杀蛮子了!”
秦寿本来还想宽慰一声,一瞅比他还高出一个半头的魁梧三粗身子,小白脸一黑,哼了声,果断转头看他媳妇,欢快的说:“媳妇,我也能干三年活!”
汉子稍稍头一脸不解,小公子怎么不高兴了?
……
“二妹!”
这人刚出声,秦寿就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窜起来,把媳妇往身后塞,挺着胸膛梗着脖子怒瞪眼前人,目光凶残:“干什么干什么?你谁啊!哪窜出来的,喊谁二妹呢?”敢说喊我媳妇,揍不死你!
若子钰手里抓着几本线装书,神sè_láng狈,看着他妹一脸复杂。
眼里的惊喜褪去,甚至是薄情的。
上一次见到二妹,她提了线装书,就像在他脖子上挂了张馅饼,只要低头就能吃到满嘴的香。可线装书只隔了短短几日,就已经散布在了京城各大书院,国子监里他的老师手上更是有好几种做法的线装书,他终究是没能啃上一口,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馅饼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