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声道:“全部退下,保护好阏氏!”
几个护卫架住杨娃娃,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乱踢乱蹬,把她拖到后面,远离战场。
刀刃寒光交相辉映,冰寒耀目。
夜风掠开他们披散的长发,好像群魔乱舞,他们一眨不眨地瞪着彼此,眼中只有敌人,只有置敌人于死地的杀气。
她心惊肉跳,从没想到会有两个男人为自己决斗,也不想发这样的事情,决斗一触即发,她应该如何阻止?
“不,你们不能这样……”
夜风呼啸,吞没了她的喊声。
火把燃烧,火焰驱散了仍未散去的夜色,金红的火光照在两个男子沉肃的脸上,泼了血水一般。“铛”的一声,两只猛虎举刀互攻,决斗开始。
刀刃击撞,铮铮声响,银芒四溅,耀眼冰冷,逼退所有人。
二人力道刚猛,虎虎风,一招一式,仿佛都使尽全力。
一声尖响,宝刀再次相撞,决力相顶,就此定格。
体格不分上下,呼衍揭儿较为瘦削,但他们的劲道不分伯仲,各自拼劲,稳固如山。
突然,二人弹开,各退五步,手握宝刀,杀气激涌。
这一战,关乎一个女人,关乎草原男人的声誉,关乎一个部落的死存亡,绝不能输,即使对方身手不弱。
双方护卫紧握弯刀,紧张地观战,假如单于有何不测,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拼死相救。
杨娃娃的心揪得紧紧的、悬得高高的,随着战局变化而七上八下。
身手矫健,力道劲猛,一进一退,你来我往,刺耳的撞击声越来越激烈,杀气越来越浓烈。
禺疆急速闪开,躲过呼衍揭儿凌厉的横砍,翻转右手,斜砍一刀,直逼敌人的左侧。
呼衍揭儿猛地弯腰,攻向敌人的下盘,趁着他后退之际,突地砍向他的胸口,直逼命门。
禺疆大惊,右手一转,以刀背护住胸口,挡住敌人的刀锋。
然而,呼衍揭儿的力道绵绵不绝,逼得禺疆得节节后退。
“她,我要定了!”呼衍揭儿绝烈道,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步步紧逼。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禺疆拼尽全力,击退敌人。
黑眸紧眯,精光熠熠,要打败劲敌,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即便是丧命,他也绝不让她跟呼衍揭儿走。
倒退数步,紧握宝刀,呼衍揭儿紧皱眉头,思索着如何打赢这场死决斗。
杨娃娃挣脱不开,护卫牢牢地钳制住她。眼见两只猛虎稍停片刻,又斗在一起,她脱口叫道:“住手!不要打了!”
他们不为所动,眼中只有劲敌,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
呼衍揭儿朝前冲去,连砍数刀,威猛无比;刀光连成一片,他再次出击,刺向敌人的腹部。
禺疆避过他猛烈的攻击,看见那嗜血的刀尖,疾速地侧开,却已然来不及了,腰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
“单于!”几声吼叫,突兀地响起。
“寒漠部落人人敬佩的英雄,不过如此。”呼衍揭儿讥讽道,极其不屑。
杨娃娃一惊,心急如焚。
怎么办?怎么办?
必须阻止他们,怎样才能让他们罢手?
禺疆的眼眸暗黑如渊,火光照耀下,目光阴沉得让人脊背冰凉。
怒喝一声,他持刀冲上前,猛砍三刀,招招凶狠,逼得敌人连退三步。
忽然,他沉下腰身,右腿横扫,快如闪电地横扫敌人的大腿。
“嘶”的一声,血肉撕裂的声响尤为清晰,呼衍揭儿感觉到大腿传来一丝尖锐的痛。
“单于!”惊叫声此起彼伏,呼衍氏部落的人马往前两步,蠢蠢欲动。
“退下!”呼衍揭儿怒喝。
草原黑暗如潮,好像凝聚着未知的凶险。
一场残酷的虎斗进入了最严酷的阶段,二人体力损耗大,仍然无法撂倒对方。
两只猛虎又举刀相向,招招致命,誓要消灭敌人。
银芒四溢,光影闪耀。
杨娃娃眉心紧蹙,一边观战,一边搜肠刮肚。
灵光一闪,她喜上眉梢,对,就这么做,他们肯定会罢手的。
她看向阔天和洛桑,正巧他们也看过来,她眨眨眼睛,示意他们。
阔天点点头,表示明白。
呼衍揭儿凛然出击,从左横砍,快捷如鹿,凶猛如虎。
禺疆阴鸷地冷笑,提刀横档,趁他变换招式之际,猛地刺向敌人的左肩,刀光纵横。
呼衍揭儿大惊,沉下腰身,急速后仰。
长发扬起,泛着冷光的刀锋扫过发梢,,一缕黑丝冲天而起,在火光中飘飞,缓缓地**。
抓着杨娃娃的两个护卫聚精会神地观战,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提腿顶向左侧护卫的腹部,脚板反向踹向右侧护卫,趁他们吃痛的档儿,跃上骏马。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利落帅气。
其他护卫反应过来时,骏马已经往北狂奔。
阔天和洛桑早已准备就绪,看见公主上马,紧跟着飞奔而去。
两方护卫警觉时,三人已经跑远,叫声连成一片。
两只搏斗中的猛虎听闻护卫的惊叫,愕然顿住,撤招退开,宝刀犹自泛着森冷的银光。
禺疆看见杨深雪已经跑远,奔向“烈火”,宝刀扔给护卫,上马狂追。
呼衍揭儿愣住,看着寒漠部落的人马策马离去,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
为了她,禺疆不顾一切,如此看来,禺疆对这个女子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