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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个愿啊!”
“一起吹蜡烛呀。”
“安静啦,不要吵”
戴着生日帽的男孩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在这片欢乐祥和的海洋中,突然听到一个男人悲痛欲绝的哭号声。
好、好像是洪喜。
现场似被人扔了枚炸弹,片刻的喧哗后突然安静无比,大人、小孩、服务员……所有好奇、惊讶、鄙夷的目光锁在他身上,可他完全不在乎,哭声越来越大,哭得更专注。
我默默坐他对面。
见到我,似找到情绪的共鸣点,更加委屈和不甘,哭声越发凶猛。
不远处有小朋友的家长被服务员拦着,愤愤骂着:“我儿子过生日他哭个屁啊?”
我只好赔笑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本来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结果媳妇带着孩子改嫁,几年过去了都不让见。”
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马上由愤怒转为同情。
洪喜:“……”
*14*
哭了十几分钟后,洪喜拉我去隔壁店吃饭。
边吃边感慨,当年挤在我家炉子旁,用小木棍翻着炉灰里的地瓜和土豆的日子还历历在目,现在呢?
“也许时间老人自己也有个钟,他的转动才带动了整个宇宙时间的转动。”
我笑。
“要是能抓到他就好了,把他的钟往回拨,没准时光可以倒流啊。”
“抓到时间老人,比抓住如意的心更难,不是吗?”我想起他刚才的哭声,没有原则地打击他,“而且,小喜喜,以你的智商,怎么抓得到时间老人。”
“不要这样啦,如心。”也许是我多心,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打他一记暴栗:“如心是你叫的吗?叫姐!”
“……以前,那个,”他支支吾吾,“我那是随着如意的辈分才叫你姐,我宣布,为了庆祝我的新生,以后直接叫你名字。”
我没多想,不叫姐也挺好,他个子那么高,生生把我叫老了。
“好吧,随便你,我无所谓。”
他哭丧着脸,声音嗲得连隔壁桌吃火锅的大爷都打了个冷战:“人家都哭成那样了,你一点都不心疼,哎,这个社会太冷漠无情了。难道我还能苛求从这个社会得到温暖吗?嗷,天啊……呜呜呜呜,好难过。”
我倒了一杯开水给他:“谁说得不到温暖,100度够不够?”
他鬼叫:“100度太高了,纯属过度溺爱。你把我往自私自利、无限膨胀的绝路上逼,与整个社会抗衡,陷我于如此不义,太歹毒了。”
我:“……滚,爱去哪儿去哪儿,别让我见到你。”
*15*
酒足饭饱,洪喜说:“我今天找……如意谈了。”
“哦,”我一边挑拣着烧烤盘里已经冷却的烤串,叫服务员拿去再烤热,一边回他,“谈得咋样?”
“……我刚才都哭成那样了,你说谈得咋样?唉,简直生不如死。
她说什么,这么多年与其说我喜欢她,倒不如说我是喜欢捉弄她。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我歪头想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哈哈,她说得很在理啊。你哪次不是在捉弄她就是把她弄哭?我说过多少次了,追女生得浪漫,得讨对方欢心。知道什么叫讨人欢心吗?就是得让人家笑。”
他愣了几秒,声音低下来:“也没见着潘羿让如意有多笑啊。”
“对于如意这样一个能作上天的女人,”我说,“潘羿简直像是在供祖宗,何止一直让她笑,还敞开胸怀,高质量地承受了她所有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