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还想再嘱咐几句,陆嵘看看抱着外孙女站在一旁的女婿,无奈道:“行了,初二就见面了,有话初二再说。”
萧氏悄悄嗔了他一眼。
陆嵘假装没看见,回头对楚行道:“这回让阿暖她们娘俩多住几天?”
楚行一晚都不想妻女不在身边,不过岳父有求,楚行马上道:“好。”
陆嵘很满意,朝国公府的马车点点头,叫女儿女婿也去上车。
陆明玉高高兴兴地跟着丈夫走了,到了车上,她才把心思从娘家人那边收回来,抱着熟睡的女儿轻声打趣楚行:“国公爷打算让我们在娘家住几晚啊?”
她怀着身孕,楚行怕她累到,先把女儿接回怀里,才看着她眼睛问:“你想住几晚?”
马车出发了,陆明玉微微晃了下,只是一小下,他大手也过来扶她。陆明玉望着他倒映着灯光的凤眼,狡黠道:“国公爷让我住几晚,我就住几晚,我都听你的。”
楚行就笑了,俯身过来,轻轻亲了亲她戴着红玛瑙坠子的耳垂,“一晚都不许。”
陆明玉眉峰一挑,一边情不自禁地笑,一边假装生气威胁道:“那我告诉我爹爹去,说你在他面前装好女婿,回头就霸道威胁我。”
要过年了,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看着妻子红润娇媚的脸颊,楚行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终于卸下国公爷威严端肃的那一面,低声陪妻子玩笑起来:“岳父知道也没用,他打不过我。”
陆明玉顿时收敛笑容,冷哼道:“那我去我祖父面前告状。”
楚行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明年再过年,他老人家要过六十大寿了吧?”
年后陆斩五十九,明年过年,可不正好六十。楚行这话听着是不尊敬陆斩,但谁家的女婿连妻子祖父的年龄都记得那么清楚,随口就能准确地说出来?更何况楚行本来就是在陪妻子说笑。
陆明玉心里暖暖的,抱住楚行右臂靠了过去,细声道:“就你小气。”
楚行低头蹭她脑顶,哑声道:“今晚给我,让你住三晚。”
陆明玉嘴角瞬间翘了起来。
于是今年初二回娘家,陆明玉心满意足地在陆家住了三晚,初五晌午用过饭,楚行才来接她。见妻子容光焕发明艳更胜之前,再想想自己前三晚的辗转反侧,进了马车,楚行就把陆明玉压到马车角落,狠狠地亲。
陆明玉担心女儿从坐榻上摔下去,努力偏头一瞧,楚行居然抬着一条腿给女儿当护栏呢,这也幸亏他人高腿长,换个人恐怕就不行了。但既然女儿安全无虞,陆明玉便闭上眼睛,温柔地安抚被她冷落三日的丈夫。
棠棠乖乖地坐在窄榻另一头,一开始被爹爹的大长腿吸引了,摸摸爹爹的靴子再摸摸爹爹的裤子,但很快就注意到爹爹压着娘亲,好像在喂娘亲吃东西。棠棠立即不干了,顺着坐榻爬过去。
女儿小手按到了自己腿上,陆明玉大吃一惊,连忙推楚行。
楚行这才松开,凤眼犹自盯着她樱桃般红艳的嘴唇。棠棠也望着娘亲的嘴,试图在里面找到好吃的。父女俩都这么看她,陆明玉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楚行,抱起女儿去另一头坐。
楚行没去缠她,闭着眼睛先平复脑海里疯狂的念想。
“爹爹睡觉。”棠棠背靠娘亲坐着,盯着爹爹瞧了会儿,扭头告诉娘亲。
陆明玉扑哧笑了。
楚行不得不睁开眼睛,棠棠见爹爹“睡醒”了,高兴地往那边爬。楚行抱起女儿,下面用手托着,因为女儿可爱,夫妻俩渐渐忘了方才的小尴尬,说起这几日赴席见闻来。
回了国公府,一家三口去三秋堂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可想棠棠了,搂着棠棠跟陆明玉念叨:“你跟棠棠回娘家了,姝儿也回去了,说是初八才回来,你二婶忙着带湘湘出去赴宴,要不是盈盈过来住了两晚,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陆明玉连忙说好话哄太夫人,心里却吃了一惊,万姝竟然要在娘家住到初八才回?不过转念一想,楚随与万姝过得并不恩爱,万姝在娘家待着可能更舒心,自然不想太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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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知道今日父母兄长们都要出去做客,万姝故意选在昨日派心腹送了一封信去庄子上。快到用午饭的时候,段忠如约来了承恩侯府,手里提着一篮年货,当进府拜见的理由。
万姝在厅堂见的他,知夏在门外守着,房门大开。
“二奶奶有事?”段忠低头敛目问道。
这件事万姝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防着知夏听到只言片语,万姝从袖中拿出另一封信,低声对段忠道:“我让你做的都写在里面,你看完之后,什么都不用问,只回答我行与不行。”
她说的太郑重,段忠抬眼看她。
万姝露出一个苦笑,将信纸递了过去。
段忠一边思索她为何苦笑,一边接过信纸,低头看信:
“城西卫氏之女阿桃乃二爷骨肉,二爷常去私会卫氏,我心煎熬,无可奈何想出一计,望你于上元夜借灯放火,确保卫氏母女无法逃脱。此计狠毒,但我别无他法,唯你可信,唯你可托。”
段忠双手抖了下,惊骇地抬起头。
万姝别开眼,脸颊苍白,红唇紧抿。她没有把握,担心段忠知晓她心肠歹.毒后不再喜欢她,不愿意帮她,可万姝真的找不到别人了,只有段忠有杀人放火再全身而退的能耐,只有段忠痴情于她,最不可能去楚随面前告密。
“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