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你休听他胡言”,白珩笑转过身,“曹大人要能出来,那是陛下圣明,又关咱们什么事?”
“这话说的极是”,何汀说着向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圣明,皇恩浩荡”
……
张睿见那二人又饶起了舌,暗自翻了翻白眼,寻思着断不能因噎废食,抱起粽子又啃起来
“走啦,怎么又吃起来,不怕噎着?”
张睿寻声望去,只见白珩笑晲着他,那双勾人的眼眸仿如三春,温柔至极,撩人至极。张睿暗想,若是寻常姑娘家,被狐狸这么看了,岂不是要吵着闹着嫁他,真是祸水!自古温柔乡英雄冢,想到这,张睿本能地把粽子往身后藏了藏,嘿嘿笑道,“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呸!‘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哈……总之呢,古人说过不能因噎废食”
张睿虽嘴上驳着白珩,脚下却不由跟着他,由他撑着伞,出了何府
“再说了”,张睿拿着粽子让白珩瞧,一本正经道,“古人说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吃的不是粽子,是辛苦,这粽子什么味儿的,苦的!你该夸我艰苦耐劳才是”
他说着将手中剩的粽子一口吞下,朝白珩一扬头,笑得甜滋滋的,活像偷了腥,在太阳底下舔爪子的猫儿
偏偏他那模样,被烟雨笼得绮丽非常,白珩心间一动,一发而不可收,缓缓拥住他,轻道,“我饿了”
两人本就贴的近,那温温热热的气流扑在脸上,顿时让他乱了心弦,忙往后退了一步,嘻嘻哈哈地从袖中摸出个粽子,仰脸道,“我给你留的,蜜枣馅的,可甜了!”
“小睿刚才说了,苦的”,白珩朝他眨了眨眼,上前一把环住他,倾身吻了上去
张睿吓得眼睛忙往边儿上扫,见没人才松了口气,只觉唇上软软的,思索着‘温饱思□□’,心间生出许多渴望,不由张开唇,轻闭上眼,他的眼睛真亮,张睿如是想
油纸伞不知何时委在地上,雨丝浸润下的唇齿相交尽显靡靡,“嗯~”,张睿轻哼出声,微微睁眼,竟有几分痴态。白珩垂眸望着他,那双眸子如罂粟花,美得妖冶又不谙世事,让人上瘾
白珩呼吸加快,抱紧了他,唇舌j_iao 欢,缱倦难耐。不够,不够,张睿舒服得轻颤,只想那吻再浓烈些,将他焚化了,燃烧魂魄,只留下此刻销魂蚀骨,悱恻缠绵
唇舌辗转,情到浓时,张睿手攀上他的发,摩挲着,缓缓抽出发簪,顷刻只觉脑后一松,万千情丝流泻而下。张睿复睁开眼,只见白珩手中攥着根碧玉簪,墨发散落,眸光也跟着越发温柔。二人此刻俱青丝委地,相视一笑,匆匆结束了这个吻
空气中弥漫着喘息声,甜丝丝的,半响,白珩取过张睿手中的白玉簪,抚上他的发,低语,“披着头发像什么样子”
“那还不是你弄的”,张睿笑着捉住白珩的手,“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耳鬓厮磨?”
白珩见他如此,轻吻他的额头,“你若是肯,又岂止是耳鬓厮磨?”
张睿心间一动,抽出他手中的碧玉簪,笑问,“你就不怕,我让你……百年好合,断子绝孙?”
“乐意之至”
第38章 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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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柳安探病
冷酒灌肠,张睿只觉胃里搅的疼,晕晕乎乎躺上床,夜里竟发起烧来
好渴,好疼……浑浑噩噩,好似悬在空中,随时都能坠入深渊,他想他要抓住点什么,努力抬起手在空气里摸索,没有,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崩溃得想大哭,却连声嘶力竭的本钱都没有,软趴趴的
啊!抓到了,张睿强睁开眼,他从未觉得少年如此高大,“施豵……施豵……救救我……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他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再不肯松手,眼泪成串地往下掉,“……施豵……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好疼啊……呜呜呜……我不想死……呜呜呜……”
“乖,不会死的,听话”
那声音温润沉稳,不似少年,让人安心,张睿本能地攀到他身上,顿觉温凉舒适,紧紧搂住他,身子在他身上不断扭动,如贪得无厌的藤蔓,死死缠住依存的树干
恍惚间,张睿觉得被灌了什么东西,随着喉咙滚下去,尝不出味道,只一个劲的往那人怀里钻,嗯,好凉,好舒服,嗯,能不能……能不能再舒服一点……再舒服一点……
喝了药,张睿渐渐安静,不会儿便又睡去,他做了好多梦,琐碎的,无关紧要,又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青衫客》里的顾青衫,一身落拓,行侠仗义;一会儿是林岩请吃酒,破天荒地点了好多菜,他高兴极了,正欲下筷,只觉有人在他背后轻点,他这才恍然在梦中,却舍不得醒来,那人好似不叫起他,不罢休,一下,两下……点到第四下,张睿微睁开眼,探出脑袋望了望,什么都没有,不甘心地复望了望,缩回被窝又入了梦
这次,他回到了淇奥,院里杏花开得正好,粉白的,正应了那句‘粉薄红轻掩敛羞’,绰约热烈,他想折一枝,好好看看,手未触到花枝,徒然醒了个彻底
窗外尚未大亮,微微有些光,恍如晨曦。张睿头已不疼,只身上无力,想到昨夜泪涟涟地嚷着‘……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只觉矫情,匆忙下了床,换衣服,官服还没套上,只听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