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战胜归来,在西郊扎营等着皇上御驾亲迎回城。
你答应查出真相,还我清白。
可还没来得及行动,我们就都死了。
你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前一晚还好端端的,翌日起床就听到你的死讯。
军营被人接管了,他们……他们也将我处死了。
那下命令的人,就是跟在姐夫身边的侍卫……”
无双越说越害怕,连牙关都止不住发抖:“都是我不好,当初你反对姐姐和姐夫的婚事,我不听你的话……又不想着早些告诉你……可我以前没见过他,我不知道……”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楚曜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舍得责怪她。
他也是重生的,从来没想过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知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太难接受。
无双又不知道他也是重生的,不愿说没什么不对。
当年她随着汝南侯离京去福建时,曾提醒过他不要去打仗。
对于楚曜来说,肯出声示警便足够了。
他是男人,自当自己想办法避祸,难不成还指望一个小姑娘帮他事事安排妥当,那也未免太没有出息。
可是,他们竟连无双也杀了?
楚曜叹气,想着小姑娘连离家出走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了出来,就是一心一意为求生,最后却被自己给连累了,定然十分不甘心,难怪他们这世初与他相聚时,总是爱闹小脾气。
“双双别担心,我都有安排。”他柔声道。
无双急吼吼地:“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咦?”
她忽地住口。
怎么他就这样信了?
没当她胡言乱语,又什么也不问。
只听楚曜道:“你应当还记得吧,那晚我让你在我营帐里沐浴安睡,我出去之后便遇到楚晔。因为皇伯父身体抱恙,他代御驾来迎我回京。自然少不得在主帐里大摆筵席。原本一切正常,可有人来报,说你身体不适,我便出来看看。不想才走出十几步远,就听到有人闯进主帐里,刀兵相交声异常激烈……我连忙回转,但楚晔已受了重伤,那些刺客尽数自尽,死前竟众口一词,指是我指使。他们闯入前我曾离席,这便成为我事先知情的最大证据。楚晔与我素来交好,自是表示不信我会害他,但不知是谁往宫里送了信,天亮前,皇伯父身边的罗玉芝罗公公带了圣旨来,亲自将我处死。”
无双瞪大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楚曜说的是什么。
“你……你……楚曜……”她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
楚曜点头微笑:“我和你一样。”
难怪当初他老是缠着她!
无双对楚曜的能力素来没有半分怀疑,便觉得既然前世的事情他都知道,自然会有把握自救,高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可细细一琢磨,楚曜的话里不是没有漏洞,于是追问:“可你功夫那么好,等闲人根本不是你对手,又受了冤枉,怎么会束手就擒,任人处置?”
楚曜眯了眯眼,面上浮出一丝恨意:“他们大抵也同你一样想法,觉得我不好对付,并未直接了当说出此事,而是暗中在茶里下了□□,我中毒受动弹不得,垂死挣扎时,听到罗公公与楚晔的对话……”
“你是不是怀疑姐夫他暗中算计你?”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处置她的是楚晔身边的侍卫——摆明杀人灭口嘛。
“是!”楚曜毫不隐瞒,“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做,按说我的功绩越高,对他只会越有益处。”
他们两人不仅是堂兄弟,各自的母亲还是亲姐妹,别说从来交好,就是不好,旁人也只会当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楚晔当时被朝臣捧得甚高,又得德庆帝看重,更加需要好像楚曜这般有能力的人扶持。
这些道理无双都懂。
所以,若楚晔真的处心积虑要把楚曜害死,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简直是脑袋里有坑,还是许多许多满满的全是坑。
可以无双对楚晔的了解,他虽然有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有正型,但做事还算靠谱,脑筋也聪明,是个能成器的。
并不像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的人。
“就是啊,”无双喃喃道,“你们是堂兄弟,又不像亲兄弟有利益之争……”
一个想法忽然冒出来,却因为实在太大胆,又太过捕风捉影,吓得她戛然住口。
“楚……楚……曜。”无双话音有些发抖,“要事……要事你们是亲兄弟呢?”
她说完就埋头扎进被窝里,好像鸵鸟似的。
这种事有辱老王妃的清誉,楚曜虽看起来与老王妃关系不大好,但到底是亲生母子,会不会生她的气?
楚曜眯着眼睛把无双挖出来,抱在膝上,问:“你知道些什么?”
无双便磕磕巴巴地把那日在陆家茶馆见到德庆帝与老王妃的事情说了。
“可是……可是我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也许是分别去的,不是约好的,不像我猜测那样,你别骂我……”
楚曜比她想得深一层,并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追问,而是道:“最近,你经常出门,可有与什么人有过不快?仔细想一想,最好是与围猎时参与的人有关系的。”
虽不明白楚曜为何突然换了话题,但无双还是十分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没有,我不大喜欢和人起争执,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何况还有婠婠、姵姵和笙表姐她们陪着,我一个人想不周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