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朵眼神闪过一抹惊慌,神色倒还算平静,在黑衣男人疾步奔过来的时候,便不着痕迹地飞快将手机塞进了身后装满芹菜的洗菜篮子里,暗暗祈祷寒子时快点接通电话。
那头的寒子时一接通电话,便听见顾繁朵高分贝的质问声:“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寒子时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收紧,没有一丝犹豫地急打方向盘,往回开,车速飚至极限!没有任何防备的安安,身子猛往前倾,若非系着安全带,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安安稳住了身子,喘了好几口气,刷地侧头去看寒子时,看到他的脸色比雪还要白,眼神阴冷,整个人散发着杀人的气场,不由打了个寒颤……
“寒子时,出了什么事?”
寒子时抽空,淡淡地瞥了眼安安忧心忡忡的脸蛋,全速狂飙的他,不方便打电话,便对安安道,“帮我拨通孙特助的电话。”
安安闷声不吭地照做了,拨通之后,将一只耳机插.入寒子时的耳朵里,机灵地把另一只插.入自己的耳朵,静静地听着寒子时命令孙特助联系暗夜负责人,赶往玉兰西苑,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两分钟后,一辆低调的兰博基尼驶入玉兰西苑,直接在13号楼前猛地停下,“安安,呆在这里,不许乱跑!”寒子时吩咐了一声,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里冲!
安安趴在车窗上,玻璃将他的脸挤成不规则的形状,使得眼眶红红的小家伙看起来格外可怜。他沉默了几秒,还是默默打开了车门,悄悄地跟了进去。
寒子时来到他们所住的楼层,暗夜众人已经严阵以待。负责人看到寒子时,立马上前汇报现在的状况,“寒太太被黑衣男子挟持,我们不敢贸然行动!”
寒子时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眸,一派澄澈和坚定,低声道:“派几个人下去保护少爷的安全。”言罢,他示意他们分散开,先藏匿好,“至于这里,你们伺机而动,太太安全为重!”
“是,寒少!”
寒子时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放轻脚步往里走,贴在客厅墙壁上,往里去看厨房里的情景。
正如暗夜负责人所说的那样,顾繁朵被黑衣男人以菜刀扼住了喉咙,两人正在僵持之中。
寒子时沉默地打量目前的局势。很显然,该黑衣男并没有意识到顾繁朵之前拨打了求救电话,否则,他不会这么悠闲地和顾繁朵纠缠。
寒子时根据此人的身高和吨位,确定该人便是上次潜逃的那名主犯。没想到,他居然选择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上门报复。
既然是上门报复,为何却没有速战速决,赶紧走人?寒子时眯着眼睛,思考该逃犯的动机,猜测这男人大约是奔着灭了他全家来的。
这个猜测令寒子时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冷意,他像一条无声无息的蛇,朝厨房门口摸去。
不知是不是人在危险境地,感官会变得非常的敏感,被黑衣男挟持的顾繁朵猛打了个激灵,虽然没有看到寒子时的人,但却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她的眼眸闪过一层狂喜,下意识四处去寻找寒子时。
顾繁朵四处张望的眼睛引起了黑衣男的注意,他刷地回身,一低头便瞧见厨房门口的地板上倒映出的影子,阴冷地笑了,“果然是寒少,这么快就到了。出来吧!”
顾繁朵顺着黑衣男的视线望去,心瞬间跟着提了上来,猛然收紧,目光慢慢地从地上的影子,挪到出现的黑色皮鞋上,缓缓移动,最终她的眸将寒子时完全纳入……他来了!
寒子时双手插兜,冷冽地看着一身黑衣的蒙面男人,不急不缓地迈着大步,走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有本事冲着我来!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人!”顿了一下,漂亮的凤眸闪动明晃晃的嘲弄,一字一顿道,“孬、种!”
寒子时的故意刺激果然激怒了黑衣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以一种恨不得扒了寒子时的皮,吃了他的肉的眼神怒视他,飞快从裤兜里掏出手.枪,指向寒子时的脑门!
顾繁朵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眼里盛满恐慌,却见寒子时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低头,眸底闪过一抹狠色,趁着黑衣男被寒子时激怒,对她有所松懈,使出全部的力气,握住那把抵着她脖子的菜刀,抢到了自己的手里,远远丢进了洗菜池子里。
黑衣男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寒子时的激将法,顿时暴怒不已,冰冷的手掐着顾繁朵的脖子,枪口始终对准寒子时,“马上给我准备五千万,否则我掐死她!”手下一个用力,顾繁朵被扼住了呼吸,绯红的脸爬满窒息的痛楚。
寒子时看了一眼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冷笑道:“你掐死她,我让你八十岁老母,和你十三岁的儿子给她陪葬!”
黑衣男眼神布满慌乱,握着枪的手都在瑟瑟发抖,“寒子时,你敢!”
“呵,如果随便一只阿猫阿猫都能威胁到我妻儿的安全,我寒子时早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顾繁朵发怔地看着寒子时淡定优雅地将手机举到耳畔,脸上的笑容慵懒而邪肆。这是她没有见过的寒子时,不可一世,桀骜不驯。
“给我把人弄进来!”
话音刚落下,没几秒,孙特助便抓着一名十几岁的男孩子出现。
那男孩子被捆绑了手脚,不情不愿地被特助往前推了几步,见到屋子里的阵仗,怕怕地咽了口口水,细长的眼睛茫然地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