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有多少人盯着简府,现在就有多少人恍然大悟。
——说是暂不考虑婚配,其实已经定了下来,只是定的那家太厉害,让人始料未及罢了……
承帝后期和少帝初登基时,冀州出现乱象,当时还是煜亲王的陛下就将简家护在自己的封地,做出的种种安排都是要保简家人不落任何……这样的恩宠,恐怕不是所有后族都能享受得到的。
锦阳王奉皇命来绥锦,给自家人镇住场面,刘家原本以为锦阳王必是要坐主位的。
谁知道他只是坐在隔壁的厢房观礼,并没有要对堂弟的婚事指手画脚的意思。
昨夜被简晓令的同僚闹的醉了酒,也没有见恼,今日早早来了简府,也是给新妇体面。
现在在自家人面前,锦阳王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颇有长兄为父的满意愉悦,没有任何给新娘子下马威的意思。
当然,简家人都很和善,婆婆自是不用说的,一直都对她都是温柔亲近的,连祖父和公爹也没有给她什么脸色看,让自己这个新妇立刻感觉融入这个新家庭的感觉。
按照惯例,后族是要封侯的,如今新帝初登皇位,还未有名正言顺大封后族的理由,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没有出嫁的时候,就有人在她父母面前提及此事,明里暗里都是说,锦阳王没有子嗣,长房无人,简家的爵位多半要给二房。
虽然简家在天京是分了家,但如今因简老爷子健在,并没有分府而居,以后简家的爵位就要落在她夫君身上,所以提醒她嫁过来一定要讨好长辈,争取早日拿到管家的权利,更要提防公婆太过宠溺幼子,将来把好处都留给了小的那个,还要提防简家老爷子提过继的事情。
刘家对这种说法自然是不屑一顾的,简刘氏进家门以前,更多的忐忑不在这上面,而真正嫁进来以后,就更没有这种顾虑了。
后来简刘氏听说过继的事情是公婆提的,老爷子也同意了,反倒是锦阳王觉得等孩子大些再说,看起来没有要夺人子嗣的意思。
简刘氏也在相处中体会到,公婆主动提过继的事,不是为了什么爵位,而是真心为已经过世的大伯和伯母考虑。
简家的人口简单,锦阳王在京中,平日里老爷子要编书,公爹要研究海物,丈夫行伍之人,不常在家,她与婆婆跟母女一样亲近,一起照顾乖巧可爱的小叔,过得比周围姐妹惬意许多。
旁人都道嫁入简府,看上去风光,其实不是那么舒服的事。
但事实上她却是面子、里子都占齐活了。
——这个家比她想象得还要和睦……多希望她的融入,是让这个家更加完整!
……
晓年这个长兄虽然和简晓令差不了几个月,但他和晓令一起长大的时候,骨子里已经是个成年人,所以对这个堂弟向来是当孩子宠的。
虽然这个孩子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可并不妨碍晓年看他们小夫妻,就跟叔父简行远夫妇看他们小夫妻一样又满意又高兴。
三日回门之后,晓年在绥锦还待了一段时日,一方面陪陪家人,一方面也要处理下延年堂的事情。
简家的第一间延年堂开在北境,那是因为当时晓年正随刘煜到远安镇压反叛,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救了葵郡王一命,于是得到两位王爷的支持,开设了雪岭药局,最后顺理成章开了医馆。
后来他们举家迁往绥锦,到了刘煜的地盘,那就更没有阻碍,从筹办到开业再到如今,一直顺风顺水,绥锦的这间延年堂比北境那间要晚开,如今的状况竟是比第一间还要好。
祖父要潜心编书,叔父沉浸于研究海物,自然想待在离海边更近些的地方,简晓令又在立阳军效命,所以简家算是彻底在绥锦落了户,完全没有因为刘煜登基而起了回京的念头。
他们早期就憧憬着要将延年堂开在冀州各地,如今北境和绥锦的延年堂已经稳定,是时候可以再选馆址了。
“选在京城,即便年哥儿不能亲自打理,也可让苍术、决明他们看顾,放在天子脚下,想来比在绥锦还要安心。”
简老爷子跟长孙商量道:“陛下后宫虚设,宫中一贯事宜也交给女官去做,让你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大好的时光,要好好努力才是。”
晓年也知道能做到这一步,刘煜费了不少心血,私下里解决了不少阻碍,就跟这次让他回绥锦观礼一样,他当然会珍惜这一切。
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总要回京去的,所以跟祖父和叔父商议了一个大概的意向之后,晓年就要带着小虎崽回天京了。
回家之前,晓年还是接晓槐到王府里,好让荣年、慕年跟他道别。
小白胖坐在榻上,兄长和两个小哥哥都围着他,看他跟前几天一样分玩具。
也许是天冬和n_ai娘跟他说了什么,又或者孩子天生敏_感,察觉到了什么,槐哥儿一声不吭地分着玩具,没得像过去一样,一边分还一边咿咿呀呀跟他们说上几句话互动。
“槐哥儿,明个儿哥哥就要回天京去了,荣年哥哥和慕年哥哥也要一起回去,下次再来绥锦看槐哥儿。”
小家伙闻言,手上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别看小家伙年纪小,一问就问到了重点。
晓年摸摸他的小脑袋:“下次不会太远的,或者槐哥儿想我们,就跟祖父说,让祖父写信的时候把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