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斗刚把三月背了起来,炎骅里推门进来了,低沉着声音道:“可以走了吗?”
“哥,你其他地方都看过了?”
“看过了,这里好像是魏乾用来修心养性的,除了神龛以及茶具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其他房间也是空的。”
“倘若是这样,魏乾为何要派人把守得如此严密?哥,你刚才去溜达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类似库房的房间?”
“没有。”
“那你们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她飞快地奔向了厅堂,进了厅堂后,四处搜寻了起来。炎骅里等人也跟了进来,问她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她没回答,绕过挡在中间的那座玉屏风,来到了魏乾品茶地方,搬桌子,开柜子,翻地毯,认真地寻找着。炎骅里跟进来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库房吗?这儿会有库房吗?”
“有,还不止一个。”
“当真,你听谁说的?”
“别问,帮我找!”
炎骅里到底比她老沉细心些,发现魏乾那方坐垫下有些异响,便拔出匕首硬生生地撬开了那块木板,果然,木板之下有玄机,是一个锁孔。
她好不兴奋,跑过来跪下一看,那锁孔下方正好刻着一个数字三的标记,忙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揣了很久的钥匙,对准锁孔插了进去,往右使劲一旋转,只听见忒地一声,离他们不远的某块地板下有石头挪动的声音。
炎骅里寻着声音,找到了那块地板,照旧用匕首撬开,下面是一个长形小石匣,匣中放置一只铁皮盒。炎骅里将铁皮盒捧了出来,打量了一眼盒盖上磨得发亮的花纹,面露诧异道:“怎么会是娄氏一族的图案?”
“你说什么?”她捧过盒子一看,也愣了,“还真是娄氏一族的图案,魏乾怎么会有娄氏一族的东西,他跟娄氏一族会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到底走不走?”震天斗在屏风外轻声喊道,“你们想死我可不想陪着你们死,走不走?”
“嚷什么嚷?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来了?”她随手抓了一条方形桌布,将那铁盒包好后,拴在了背后,“不管怎么说,这趟不能白来,先带走再说!”
炎骅里点点头:“撤!”
来不及收拾屋内的一片狼藉,四人带着三月匆匆离开了这间小院。大概半柱香后,魏乾奔了进来,见屋内木板被撬,石匣中的铁皮盒子被拿走了,顿时气得面皮紫红,暴跳如雷,狂喊道:“是谁干的?”
魏空明随后也奔了进来,见到屋内情形,又惊又怒:“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闯到这儿来捣乱!”
“说这些有什么用?”魏乾暴怒道,“都是些没用的玩意儿,连个院子都看不住!”
“爹,掉了什么东西?”
“别问了!去查!对了,那个三月,去看看那个三月!”
魏空行转身跑向了关押三月的那个房间,不过很快又折了回来:“爹,三月不在!”
“混账!”一听这话,魏乾全身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一脚踹翻了茶桌,又砸了高几上的花瓶,掀翻高几,像极了一只狂躁得想吃人的狮子。一通发泄后,他这才停下来喘气,一面喘气一面自言自语道:“三月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江应谋派人干的!”
“一定是江应谋,只有江应谋和林蒲心才会想救那三月!可恶!”魏空行一拳打在木柱子上,气愤不已道,“他也未免太嚣张了!当我魏府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个江应谋,真是咱们魏家的克星!”魏乾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木地板,双手叉腰,怒气难消道,“这人不能再留了!再留,只怕会留出更大的祸害!”
“我也想除了他,但他人在博阳,不好下手……”
“所以咱们不能再等了!”
“爹的意思是……”
“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如今,王上对咱们也不信任了,扶持高轩王一派起来与咱们抗衡,成翎王那边也蠢蠢欲动,再加上江应谋,若要一个一个地除之,只怕来不及了,唯有……”
“我明白爹的意思,我也觉得此时不作为又更待何时呢?难道真的要等着江应谋稽昌那帮小人欺负上头吗?也是时候该咱们魏家显露身手了。”
“空明,”稽昌转过身来,抬手重重地在魏空明肩上拍了一下,面色凝肃道,“如今在爹的身边,也就剩下你一个可以相助的了。空见不争气,自己断了自己的前程,空行就更别提了,一直无心于这种事情上面,宁可碌碌无为也不愿意挺起胸膛来干一番男人该干的事,真让爹十分地失望。”
“空行是死脑筋,无论怎么劝都没用,爹也别再为他伤神了。”
“是啊,空行不能用,空见也不能用,爹就只有你这个儿子可依靠了,所以日后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全数传给你。我相信,只要咱们父子齐心,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那些什么江应谋稽昌成翎王全都会成为咱们跟前摇尾乞怜的狗!”
魏空明拱手躬身道:“愿为爹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魏乾不住点头道:“很好,不愧是我魏乾的长子!眼下,咱们也不用去追查那铁皮盒子的去向了,今晚这事不用查也该猜到是江应谋所为,哼,就让他再得意几日,总有一日我会亲自去向他讨回来的!”
朗月下,江应谋在院中来回徘徊,一面拨弄手心里的玉环,一面焦急地等待着。
“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