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怎么会?你所深爱的江公子怎么会对我如此信任是吧?”梨锦越发地得意了,笑声也更尖锐了,“林蒲心啊林蒲心,你根本不了解你的江公子。在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最了解最明白他的。好了,东西我送到了,我也不算失言,至于能不能去救他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一会儿你们会有朋友来访,好好聊聊吧。”
一阵香风扫过,梨锦带着她得意的笑容离开了。待她走远后,弩小公子扯过那张小帕看了看,问道:“这到底画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林蒲心你看懂了?这又是你跟四叔的什么鬼暗号啊?”
“怎么会……”无畏还眼神茫然地重复着这句话。
“别怎么会了,林蒲心!”弩小公子大喊了一声,“醒醒吧,想想该怎么办?”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无畏睁大了双眼感触道。
“什么不可思议啊?四叔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给骗了,所以才……”
“不是,”无畏举起了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你四叔被他给骗了,而是那女人被你四叔给骗了!”
“什么?”江尘和弩小公子都愣了!
只见无畏收起了她那一脸惊愕的神色,抿嘴狡黠地笑了笑,转身来悄声道:“这张小帕上画的根本不是什么救助事项,而是关于这间小院的。“
“关于这间小院的?”
“根据你四叔画的这副小画,我可以知道吕通就是梨锦的人,魏氏那边已经被克制住了,还有这前院后院总共有三十多个护卫,另外就是那女人的身份……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是那个人……”
“哪个人啊?我认识的吗?”弩小公子忙问道。
无畏盯着弩小公子想了想:“你可能没见过,但也有可能见过,不过你最好没见过,不然你也会被吓着的。”
“哎,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闲话还是少说吧,咱们得想想怎么突围这院子了。那女人很疯狂的,谁也不知道稍后她会干出些什么来。”
快到晌午时,这间房里又来人了。原来梨锦口中所说的那个朋友就是魏竹馨。
再见到魏竹馨时也不过隔了一两日,但给无畏的感觉却像是隔了一年似的。她整个人都清瘦憔悴了。进了房间,她也闷闷地不说话,独自坐在窗边的竹榻上,望着外面发神。
弩小公子很不喜欢她,酸讽道:“这下傻了吧?这下不闹腾了吧?整个魏氏都叫人给灭了,舒坦了吧?早知道干什么去了啊?闹什么闹啊?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魏竹馨表情十分木讷,什么也没反驳。
弩小公子扫了她一眼,耸耸肩道:“这就叫成王败寇,不过你们魏氏败了连寇都做不了,回家做缩头乌龟吧!”
魏竹馨还是没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格外悲凉忧伤。无畏走了过去,问她道:“山寨怎么样了?”
“全没了……”
“杀光了?”
“没有……”
“是完全被梨锦那个女人掌控了是吗?”
“对……”
“你儿子呢?”
问到儿子,魏竹馨脸上的表情浮动了一下,那股忧郁变得更深沉了。
“不会也被杀了吧?”无畏心紧了一下。
“没有……”
“那还好,那还有得救。”
又沉默了片刻,魏竹馨转过脸来,抬头看了一眼无畏:“你还会救我儿子吗?”
无畏耸耸肩:“我没你那么冷血,要是看见,我会救的。”
魏竹馨那满布血丝的瞳孔里有水光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他还没死,但他和稽昌一样落在梨锦手里……只是我爹……”
“梨锦把你爹杀了?”
“对……”魏竹馨埋头下去,将脸藏在双手之间抽泣了两声。
“唉,”无畏靠在墙上,抄手叹气道,“这结果你也应该料得到吧?其实逃出博阳之后,倘若你们魏氏找个地方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对了,齐玉眉呢?荣儿呢?”
“他们都在梨锦手里,都还被困在山寨,只有我和我哥被带了出来。”
“你哥还活着?”
“对。”
“梨锦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吧,”魏竹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忧郁地望向窗外那丛渐渐枯黄的绿藤,“深秋已经到,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属于丰收的季节,但我们魏氏却……一败涂地……或许你说得对,倘或我们逃离博阳后找个地方安安分分地躲起来,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始终不甘心输给了我,对吗?”无畏看着她问道。
一抹苦涩的笑容划过魏竹馨苍白的面庞:“或许是吧,我怎么能甘心呢?炎无畏死后,我原以为应谋哥哥就是我的了,但是却又忽然杀出来一个你……可能真是我不甘心吧!”
“想不想听个秘密?”无畏冲魏竹馨挑了挑眉头。
“秘密?”
无畏稍微弯了弯腰,放轻了音量对魏竹馨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魏竹馨眉心颦起:“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林蒲心吗?”
无畏微微一笑,轻晃了晃脑袋:“错,其实我不是林蒲心。”
“你不是林蒲心,那你是谁?”
“还记得吗?”无畏与魏竹馨并肩坐下,一同望着窗外说道,“那些信,你写来挑拨炎无畏和我家江公子的那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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