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十一月开始,为了更好地调理司徒娇的身子骨和皮肤,每天刚入夜,司徒娇就会被几个丫环念叨着去沐浴泡汤。
这个沐浴自是不同平常,浴汤是由李妈妈特地配置的药浴,还给药汤中放入了功效各不相同的花瓣,更加入了由药庐制药坊提炼出来的各种植物精油。
在浴汤中泡上小半个时辰,再由李妈妈亲自上阵给司徒娇进行全身按摩,只将司徒娇伺候得皮肤水润欲滴,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迷人香气。
司徒娇倒不是反对大家这样“折腾”她,只是这样一来她连找司徒锦夜谈的空闲都没有了。
因为被这浴汤泡过再经李妈妈那么一按摩,全身放松下来的司徒娇,有时候还没等李妈妈替她按摩完毕,就已经舒服得睡了过去。
“妈妈,明日不用再泡了吧。”眼看再有几日就到吉日,二十三日晚,司徒娇经过泡汤以后,再次躺在床榻上享受李妈妈的按摩,舒服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睡意朦胧地说道。
李妈妈一边替司徒娇按摩着,一边笑着说道:“嗯,浴汤还是用泡的,不过可以不按摩了。”
“那就好,我还有好多话要与二妹妹说呢!”司徒娇睡过去前,轻轻喃喃道。
李妈妈笑着摇了摇头,再或重或轻地替司徒娇按摩了半盏茶,见司徒娇确实睡踏实了,这才下床给司徒娇盖好锦被,与玉兰、墨菊一起轻手轻脚地将火盆从床前移开,又特地给窗子留了一丝缝,以免烟气伤人。
几个人从里屋退了出去,李妈妈小声吩咐在外间值夜的玉兰:“小姐半夜里可能会要水喝,你可得警醒些。”
玉兰连连点头,每日的浴汤功效不同,今日的浴汤是最后一剂排毒养颜的浴汤,司徒娇泡得时间比以往要长些,出的汗也比以往多些,夜里必定口渴难耐。
想起司徒娇睡着前的呢喃,李妈妈在下去休息的前又叮嘱了几句。
虽然阻止不了司徒娇与司徒锦抵足而眠的打算,但是李妈妈还是不希望司徒娇太晚休息。
虽然过了添妆日,此后几日难保还偶有人过府来添妆。
有人来添妆,司徒娇就少不得陪着人说说话,白日里自然不是她们姐妹闲聊的好时机。
操心惯了的司徒娇,若不能在出阁前与司徒锦好生说说话,又哪里能够安心。
拿司徒娇当亲生女儿一般娇养着司徒娇的李妈妈,心里自是最了解司徒娇不过的了。
出了屋,定了定神,李妈妈决定先去找司徒锦打个预防针。
第二日一早,司徒锦用过早膳正准备带着丫环去青云阁陪司徒娇说说话,没想到大忙人李妈妈一大早会来锦绣阁。
不过她明白,李妈妈上门来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连忙将李妈妈让进屋子,亲手奉上热茶:“妈妈是大忙人,若有事儿让人给我送个信即是,怎劳妈妈亲自过来。”
“我呢,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后日就是大小姐出阁的大日子。大小姐最不放心的就是二小姐,若我没猜错今日大小姐必会留二小姐与她抵足而眠。
我呢现在过来,就只是与二小姐打个商量,到时劝着些小姐,尽量别聊得太迟。”李妈妈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只有司徒娇,因此并不与司徒锦多闲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司徒锦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恍然大悟,笑着对李妈妈点头称是:“妈妈请放心。我都明白的。”
当日司徒娇果然留了司徒锦在青云阁休息,姐妹俩沐浴更衣以后,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抵足而眠,都觉得有些新奇也有些局促。
因李妈妈下去前再三叮嘱不可聊得过晚,司徒娇率先开门见山地开了口:“后日我就该出阁了,虽然两府离得不远,姨母待我如亲女,只是出了阁就成了别家的媳妇,就再不能如以前那般想与二妹妹闲聊就能在一起闲聊。
以后呢,凡事二妹妹自个儿要多上些心,娘对你虽然宽宥了些,到底她心头都有着根刺。
不过娘向来也是和善的,你出阁时的嫁妆自不会少了你,只是定然远远比不得我……”
司徒娇絮絮道来,司徒锦眼眶红了又红,最后止不住嘤嘤哭了起来,哽咽着不让司徒娇再说下去:“大姐姐,你别再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母亲,母亲那里我不会怨的。”
“这是铁城近郊一个小庄子的地契,那是个小果园,主要产出是葡萄还有自酿的葡萄酒。这些是那庄子里果农的身契,你都收好了。
这是铁城的一个商铺,你也自个儿收好。”
面对司徒娇递到面前的地契身契,司徒锦半晌没有动静,良久才抬起挂着泪珠的小脸,定定地看着司徒娇:“大姐姐,这些你还是你自个收好了,我,我不能要。”
司徒娇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岂容司徒锦拒绝,将地契身契一股脑儿往司徒锦身上一放道:“我知道爹娘会替你备好陪嫁的田庄和商铺,可是据我所知除了东京府的小庄子和铺子离着铁城近些,其他的都在顺平或者京都。
你以后是要嫁去铁城的,有了这个小庄子和铺子,对你总归要方便许多,至少想吃个水果吃个时鲜蔬菜,让身边的人去庄子里跑一趟就有了。
这个庄子也不大,不过一座种了葡萄的小山头和十来亩菜地,再大的我也没那个能力替你置办。
至于这个铺子,如今卖的东西与东京府的那个铺子基本是一样的,铺子也不大,利润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