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幕弦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忙。”
叶流云又是一声长叹,脑力寻思着如何再劝劝朝幕弦,知己可不能这么错过了。
相顾无言中,一名身着华服的男人来到二楼,环顾四周,看到了窗边的朝幕弦,眼中喜色一闪而过。朝幕弦也扫见那人,眉头不可见的蹙起。
华服男子小步跑过来,向着朝幕弦“扑通”跪了下去,恭敬的行礼:“拜见朝老爷。”
呃?叶流云看看那华服男子,又看看对面的人,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下来,他的知己身份好像不一般。
朝幕弦未应,只静静的看着那人。
“大人,小的可找到你了。皇上让小的来传话,说大人闲也是闲着,倒是可以做些正事了,身为状元反空着职位,于礼不合。还有络鸢公主说要来看看你,向圣上提一提成亲的事。”
朝幕弦突然偏头看向一旁有些愕然的叶流云,开口道:“流云兄不是已经同我约好了去云游么?”
跪着的男子一愣,看向坐在一边的叶流云,这人好生眼熟,莫不成是叶尚书之子?
叶流云糊涂了:“幕弦兄要去哪?天池?”
“都去。”
“不是畏寒么?”
“泡着便不冷了。”
“那蓬莱幻境时候不是过了吗?”
“那里山清水秀,不失为一个闲逸之地,说不准还能遇上。”
“江南不是去过了吗?”
“顺道祭祖坟。”
“那南海之滨……”
“鱼鳖尝个鲜也不错。”
“漠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等景致我等读书人心系已久。”
“苗疆……”
“奇花异草多不胜数。”
“……好。”叶流云扯了扯嘴角,笑开,他的知己果然与常人不同,“什么时候去?”
“明日午时,这里,”朝幕弦起身道,“先去置办点货物。”
“好,那他……”叶流云折起纸扇,也跟着起身。
“谁?这里还有人么?”朝幕弦回头看着叶流云,薄唇微抿,或许是喝过茶唇瓣还有些s-hi润,眉稍浅提,墨檀的眸子似有冷芒划过,清冷得好看。
叶流云看得有点入神,随后才收回了心神,浅笑道:“没。”他这个知音面貌绝佳,但x_i,ng情似乎有些奇怪,不过这些都不碍事。
跟幕弦兄暂时道了别,叶流云回到暂住的客栈中,让阿洛随自己去置办了些路上要的东西,又写了封信寄回家中,说是自己再过段时日回去,无须担心。
“幕弦兄,我们先去哪?”杭州城外,两名俊逸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厮样的男人,各骑着一匹马停在了石匾下。
蓝袍男子一身轻松,手上的纸扇缓缓的摇着,转身对快被包袱淹住的小厮道:“阿洛,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来,还带了这些东西,到时候可别怨我……呃,你真不嫌累吗?要不你就别去了,我和幕弦兄相互照应便是。”
阿洛咬着牙,发狠的摇头,“老爷让我一定要跟着你。而且云游很辛苦,少爷铁定照顾不好自己,说不定还会给朝公子添麻烦。”
叶流云想了想好像真是如此,食指蹭了蹭扇柄,迟疑着应了下来,“那好吧。”
形成鲜明对比的,朝幕弦身后只背着一个包袱,兀自轻松。淡淡的往后看了一眼,见到小路上有尘土飞扬,似有人骑马飞奔而来,果然不瞬后就看到马背上的人影了。
“朝大人!朝大人!先别走!公主来了!络鸢公主要见你!等等啊!”道上传来尖利的声音,因为过于急促,音色古怪十足,但还是可以听出,那人正是昨日在酒楼见到的华服男子。
“走。”朝幕弦眉间一蹙,毫不犹豫地拽起缰绳就向远处奔去,叶流云反应过来,也放开马蹄子跟着朝幕弦飞奔。苦了阿洛,拉着缰绳摇摇坠坠的在马上颠簸,“少爷,等等我啊……”
“诶诶,幕弦兄,我们到底去哪里啊?”叶流云转头看着华服男子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路天相接处,疑惑的问道。
“苗疆。”
“可苗疆似乎不是这个方向。幕弦兄是想学古人‘南辕北辙’?”
“……天池。”
“好是好,只是现在天热,去那边多数是乘凉,没什么人泡温泉。要不去大漠吧?”
“……绕路,调头,去苗疆。”
“依幕弦兄。”
苗疆——
墨绿的枝叶遮蔽了天空,只有几线阳光透下。林间尽是s-hi露的绿叶味,隐隐夹着奇异的花香。
大树上盘着花色的图纹颜色刹是缤纷,细看才发现是蛇,花色的大蛇吐着信子,三角的瞳发出森冷的光芒,居高临下的看着外来者。巨大的花朵盘在木根上,妖艳的花瓣上有绿蝎怕动,妖艳的花色引来五色的蝴蝶的停留,然后花瓣瞬时一拢,包裹住蝴蝶慢慢吞下。
“幕弦兄,这就是苗疆吗?怎么如此……”叶流云强笑着,食指不停的蹭着扇柄。
早在进入苗疆地界时就将马儿给别人寄养了,这苗疆毒物甚多,马儿一不小心就会被咬到,自然是不能骑着过来的。
“无事,有蛊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
“苗疆人好厉害,竟然能控制这些毒物,”阿洛跟在叶流云身后感慨,“难怪有些人视苗疆人为不详却不敢招惹他们,随便下两个蛊,招两只蛇来就能解决他们。”
“好想学啊……”叶流云小心地拨开脚下的死蛇,浑身颤了颤,一面好奇一面恐惧。
“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