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甩脱荣柯及贴身的保镖,阎启林独自一人来到市中心一个隐藏在小巷里的古朴茶楼,这是沈费清的私产。
“你来了,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约会。”沈费清一边温杯泡茶,一边重复每次的旧调重弹,他是仅有的可以调笑阎启林而不被修理的人,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爽朗。
说起来两人是不打不相识,两年多前阎启林刚到安和帮,名头还未响,别说外人连内部的人都不太认识,他参与的多数是场子维护、片区纠纷等的一线。有一次正好和沈家对上,一大群人打得不可开交。沈费清是纯属路过,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夜场结束晕乎乎的被冲撞进去,保镖都冲散了。阎启林与沈费清对上后,一个有点醉酒一个已受伤血流不止,两人正好打到较偏的位置才发现彼此身上都没有明确的身份标识,一个是新当家,一个是少帮主,穿衣都不是制式,身手偏偏半斤八两,倒有点懵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再说要不是有几个毛躁的小子动手太快,本也不是必死的局。黑道中打打杀杀正常,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和谈无所不在。于是筋疲力尽的两人越打越觉得惺惺相惜,几番交流一致停手就此离场而去。
经此之后,两个人约着切磋,竟然打出了交情,撇开帮务不谈偶尔会甩开各自的保镖心腹躲到这茶屋偷闲一番。待到后来彼此身份具明也没有影响,沈费清第二次见面就直言对阎启林的欣赏,也不知何时开始单纯的欣赏变了点味道,言语中总带着点暧昧,化在他真诚的言语爽朗的笑声中将将压在阎启林的底线上,没有引起阎启林的反感,可沈费清每次试探都忐忑不安,一次次语言伸出去,每次都黯然收场,估计阎启林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当成朋友间无伤大雅的调笑了。
“你的人准备好就开始行动吧,我要万无一失。”阎启林没接这个无聊的话题,而是直接问出自己的担忧。毕竟救出小玉这个计划是第一步,并且对阎启林来说是最重要的。
沈费清无奈的一笑,又一次无疾而终。他敛起心底的小心思,把一杯清茶放到对面,然后才说:“启林你放心。我知道那是你妹妹,对你很重要,我一样很重视。等这么久才动手就是以防万一,人全部都是我最信赖的,再说这两年沈家内部肃清得不错,现下动手确实是好时机。”
“嗯。到时候我只能等在机场交接,可以离开的时间不长。”
“我会安排阿安直线联系你,为避嫌我已经约了活动。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没法再见面了?我都好久没与你切磋了,手下没几个经打的,真怀念你啊。”乜着眼面对这个人微微一笑,沈费清难得宁静的放开怀品茗。
想想最初两人单纯的关系,随着阎启林提出合作之后就有点公式化,沈费清有点怔忪,也理不清自己是舍不得人更多一些,还是舍不得利益更多。可能就是最初单纯的接触,棋逢对手,看着他越来越耀眼,短短两年多就完全褪去青涩成长起来的人,一点一滴展现在自己面前,心就这样慢慢被挑起兴趣,到慢慢收入心底最深处潜藏。明了自己的情感后逐渐单方面的提示,可阎启林从未给过答复,并且除去切磋,也从不亲近自己,即使像今玉佩送去后竟然有所恢复,心理医生认为是玉佩能引起小玉幸福的封闭的记忆,如果阎启林同在的话逐渐引导效果会更好,不过阎单魁竟然还是不同意他去探望。
即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阎启林,也难得明显的yquot;/gt;沉着脸,双眼灼灼明亮深沉,就像黑洞要吞噬周围一切,恨意难平。思索一阵,他明知后天就要行动,此时不该多添意外还是怒气横生拨了电话:“我要去探望小玉,一天不行半天也可以,这对她的治疗有帮助。”
阎单魁单手执着手机走出客厅,走到僻静的角落才回答:“不行。每月一次,直到你有能力保护小玉为止,这是我们的约定。”阎单魁言辞狠厉,望向厅里的眸光却温柔如水,客厅里一位可爱娃娃脸的女孩怀抱着泰迪熊轻抚着手里的一对玉佩,双目随着老人而移动,眼中流露不舍,大大的双眼在灯光下微微弯着,这笑容清澈纯净,可以融化世间一切黑暗。
“我放弃下个月的探视权,换明天探望,半天。”忍下心中怒火,阎启林再次妥协,能够在转移前见一面好转的小玉,这个诱人的想法令他心脏快速跳动,多少年了,终于等到好转的契机,阎启林/gt;了/gt;自己的t;口,还是热的,还有希望。
“这样也不行。最近不安全。”阎单魁语义含糊,阎启林听得懂。李永强一直没放弃搜索小玉的所在地,就是奢望手中再多把握一个弱点,近期随着退位的逼迫,各种巧立名目的搜索已经愈发无所顾忌。这也是阎启林急着先把小玉送走的原因,可阎单魁依然执着的隐藏。
十年前开始,双双在暗杀中受伤的两兄妹一被接回h市,就被阎单魁分开了。小玉开始十年如一日的治疗,双重变故加深小玉的病情,至今才看到曙光。阎启林收到要见小玉必须要有自保能力,要报仇必须拥有势力的命令,开始他惨无人道的苛刻的生死训练。整整五年的封闭训练,被扔到遥远的丛林基地,让他从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型贵公子浑身浴血,出生入死,武术、擒拿、搏击、截杀、枪支等等不论是否能接受都必须完成,黑白界限一笔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