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结婚那天,林夕很早就醒了,那天阳光很好,四月的清晨有着勃勃的生机。
她穿着睡衣,从房间下楼去客厅,又从客厅进了楼外的小花园,在花园里抽了一支洛凡留在一楼客厅茶几下的烟,不喜欢的味道,呛的有些难受。洛凡喜欢抽烟,一个牌子一个味道,抽了五年,她知道林夕不喜欢,总在林夕皱眉的时候笑说戒烟戒烟,那么多年,却也没有真的戒下来。倒是最近,她不再沾了
林夕看着燃烧的灰点笑的有些苦涩,爱挂在洛凡嘴边快十年,也抵不过男人留在身体里的一颗种子。
客厅里传来隐约的手机铃声,她不想看,太头望了一眼太阳的方向,见时间还早,她又在花园里转来转去找草,想拔两株磨时间,却发现家里请的园丁太负责,竟没有一株异常生长需要她来清理。
心慌,慌到不知道要将手往哪里放。她不停的点烟,呛咳,点烟,呛咳,直到嗓子被烟熏得发干,头顶的太阳的温度已经不再怡人而是发出灼人的气息的时候,她终于上楼去,化妆,穿衣。
走进车库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里面有无数条短信和来电提示,都来自于现在闪烁的这个号码,叹了一口气,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小声又委屈的问“夕,你来了吗?”
林夕觉得自己的心被拧紧,她握紧了方向盘,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在理智的声线上“嗯,快到了。我在开车。”
飞快的挂了电话,胸口紧缩着快要麻木的疼痛。是我太宠你了吧,惯坏了你,所以,你才会有一天背叛我,所以,这样残忍的时刻,你竟从未考虑过,让我回避一下。
车冲出路口,一路狂奔,车窗外的风景几乎连成了一条线,墨镜下的眼睛,沉的凝出了一层水晕。
前方有辆大红色特别扎眼的车挡路,林夕远远的减慢车速按了一下喇叭,本以为他会很快让开,却不料那车像是故意要和自己作对,久久不肯让路。时间慢慢过去,林夕没了耐x_i,ng,手指压在喇叭上一阵狂躁的按动,刺耳的声音让她更加烦躁,在她放下车窗准备探头骂前面的司机是不是第一次开法拉利的时候。前面的车却悠闲的侧开,让出路来。
林夕憋了一肚子气,愤愤的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酒店的安排一切都如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门口挂着巨大的新人婚纱照,两人的笑,异常扎眼。万万没想到,当初自己j-i,ng心为两人设计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洛凡和另一个男人婚姻见证的场所。
林夕在门口看见了洛凡,她穿着白纱,美的不可方物。
洛凡看她走近,眼底的笑意隐去,换做担忧,她朝林夕走过来,伸出手。
林夕微微侧身,同洛凡身侧比她更早迎上来的新郎握了握手,微笑着寒暄了几句,转身走开了。没来之前,她预想过千万种场景,可是真的来到婚礼现场,她依然无法做到真的淡然,心里多少还是恨的。
洛凡眼角的失望她不是没有看见。可是,从她背叛自己上了杜智锡的床开始,她们,就注定了再无可能了不是吗?
如今为杜智锡披上婚纱,走进这曾经两人约定好要一起举报小型婚礼的殿堂同他结婚,又何必再表现出如此不甘不愿?
林夕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她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选了一棵树,在树下站立。看着一对新人迎宾,心很痛,却又觉得爽快。有一种变态的矛盾,就好像一种受伤的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将心里的希望吞噬的同时,也为它换上了新生的没有了病痛的皮r_ou_。
路上预见的那辆法拉利停在路边,走下两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对新人和旁边的父母都迎了上去。
林夕往树下靠了靠,没想到杜智锡有这样的朋友。
她端起酒杯送到唇边呡了一口酒,视线却依然停留在那群人身上,人头攒动,她忽然眯起眼睛,在那群人里抓住一张脸,是她!
心莫名的有些慌乱,林夕低下头,第一反应竟然是看一眼自己成熟而不失风韵的长裙。
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不妥,林夕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她又有些懊恼起来,不就是见到yī_yè_qíng对象,做何表现的像是要迎接国家元首一般,竟然还有些紧张。
如此想了,林夕的心便稍稍安稳了些。她开始疑惑,这两人和杜智锡是什么关系。
后来那个人来到身后不远的地方坐下,林夕敏感的觉察到那个人在看自己,她喝了一口酒,压了压有些紊乱的呼吸。视线往远处看去,洛凡依然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林夕皱了皱眉,眸光再次暗了下去。
过了许久,她听见身后有人聊天,两个人对话里,林夕弄明白了她们和杜智锡的关系,原来是同学,那开着法拉利穿的浮夸的像是要和洛凡比美的女人,原来是杜智锡的前女友。
这世界可真小,林夕在心里哂笑一声。
婚礼开始,林夕没有进场,她站在酒店门口的巨大广告牌下,仰着头,透过深色的镜片将新人的笑印在眼里记在心里。九年,从大学到现在,九年,洛凡,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女人。
耳边传来司仪一遍又一遍找自己的声音,林夕缓缓的挪开脚,朝会场走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大气的解释接了个电话,又是如何面对着洛凡s-hi润的眼睛抓住理智不让它跑开,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