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慕君甚矣,不求永好,只求一夕,不知君意何如?”少女红润的圆脸上一双杏目泛着盈盈波光,带着些许期盼和爱慕。
很好很强大。
慕清目瞪口呆地听着这赤裸裸的表白——我喜欢你,想和你搞yī_yè_qíng,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慕清只觉眼前是电光闪闪,一道雷直劈得她外焦里嫩。
虽说她曾听闻南诏主体民族的婚前行为是较为自由的,但也没想到是这般的……奔放,就连她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逛个街,都能逛出个小美女来,虽然她是伪男。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吊着右臂呢!
“咳咳”慕清轻咳,一本正经地绷起脸,柔声婉拒道:“心已有所属,不敢相负,姑娘的情意,恕在下无法回应。”
少女眨着氤氲的眼眸,满脸失落,瘪了瘪嘴,猛地将头一侧便要离开,额边垂着的雪白缨穗随着她的动作飘动。没等她走多远,就听歌声飘入耳中:“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沦。彼泽之陂,有蒲与莲。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是诗经中的《泽陂》,一首单相思的恋曲。
听到了“硕大”二字,慕清微囧,自己好像还没达到那境界吧。
侧首一瞧,果见一旁的青峋那张冷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表情,是那种想笑却不敢笑紧绷着脸的样子。
用眼刀横扫了青峋几眼,慕清从鼻腔里一哼:“当心憋出病来。”话语刚落,就听背后一声隐忍的笑声,慕清脚下的步子立刻加快了,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明日,使团就将离开南诏返回大恒了,今日出来是想买些个纪念品,就像前世外出旅游一样。以前没有卖任何东西,是因为那时她是在游学,后面的路程还很远,若是每到一个地方就买买当地的特产,那她本就不用走了,光那些个东西就够压死她了。
此次,慕清只带了青峋走在街上,一路走过,回头率甚高,尤其是女子,一个个眼冒绿光地瞅着她看,都让慕清疑惑自己的装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要知,一个女子要扮成男子,除了气质上的改变,容貌上也是要稍加修饰的。每日出门前,她都需要为自己上妆,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是,她是为了让自己更像是个男子,比如眉毛画一点,外露的肤色涂得暗淡一些等等。
那些像是要将她衣服都扒光的眼神,直让慕清一阵恶寒,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了。原先有些女子只是远远观望,接着是越靠越近,最后刚才的那个少女便上前搭话,而且这话的内容还相当劲爆。
不知不觉中,拐到一条街上,放眼一望,就见到了有几家卖木雕的铺子。
白族木雕,可以说是南诏一大特产,以湛完美而著称,买这个,最好不过了。
把云南八大名花和谐地雕刻在一起,荷花、牡丹通过凸凹的雕刻手法,使之形神兼备,具有强烈的立体感。这个,就是慕清所挑的木雕——繁花四时香。当然,除此之外,慕清还选了一个小型的兔子木雕,准备回去时送予青芜。
次日上午,使团带着南诏呈送给大恒天子的礼物及盟书离开了太和城
礼物是一只黄金打造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丹砂、帛绢、黄金和当归,分别象征赤心、柔服、坚定和永属。
太和城门外,慕清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城墙,此次的南诏之行算是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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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却,过会儿晚餐就看你了。”慕清眼眸亮亮地望着一旁的苏却。
白净的脸上泛上淡淡的一层红,腼腆一笑,苏却点头:“好。”
去的路上,慕清便一直是在他身旁蹭食,回来的路上,一听说他还学了些南诏的美食,慕清立即两眼放光地紧紧瞅着他看,直把苏却看得不好意思。
如今行了好几日,早已离开了南诏境内。可能是因为任务完成,众人的心情的放松了许多,一入大恒境内,慕清便派人将南诏愿与大恒结盟的讯息通过驿站一层一层地传达上去,也因此,他们较之来时走得缓慢了不少,多了一份游山玩水的心态。
见天色越发暗淡下来,所有人扎营安寨,埋锅造饭,准备晚餐。
“那个,何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苏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身边的慕清。
从苏却一开始准备食材到现在煮汤,慕清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目光中充满着yu望——对于美食的,使得苏却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没事,没事,你做你的,我看我的。”慕清满不在乎地一摆手,继续盯着看。
苏却:“……”
正当这边两人为着苏却手中的美食对峙着,那厢李沐楚正于帐内和林亦密谈。
“主子,已经离开南诏境界了,那药是要现在服用,还是等到了长安再服用?”林亦面色严肃地看着李沐楚手中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边缘挂着一个金锁。
李沐楚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用指腹慢慢地滑过木盒雕花的盒面,沉默了一阵,他突然抬头,伸手将旁边桌上放置的一把钥匙取过,入钥匙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把锁从盒子上取下,放在桌上,他顿了顿,才缓缓将盒子打开,只见白色的绸布上正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