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用下辈子的命去换南晚重活一次。
感情这事啊,谁说得清呢。
南晚奔到霍浔洲的病房前,却顿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门却忽然打开,程毅看见是她很高兴,招呼道:“小嫂子你来了,洲哥可一直念叨着你呢。”
程毅理智地不做电灯泡,飞快逃开了。
南晚一步一步走进病房,霍浔洲躺在病床上,看见她的时候,他动作都有些僵硬,他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来看他。
南晚眼眶顿时就红了。
他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霍浔洲不知所措,他想下床,但手背上还插着针在输液。
南晚已经走到他面前,她的眼泪终于落下。
霍浔洲伸出手替她擦干,只觉得她的泪落在他手上都烙出一个伤痕:“你别哭。”
南晚闭了闭眼。
“你好傻。”她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会有人像他这样傻。
怎么办呢,她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甚至连这条命都是他的。
“对不起。”他只会道歉,在看到她眼泪的时候,他便无措了,只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霍浔洲,我该怎么办呢?”她哭得那么伤心。
怎么办呢,她宁愿把这条命还给他,也不要这样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难过啊,他的难过不比她少半分。
“霍浔洲。”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你要好起来。”
霍浔洲点点头:“我会的。”
只要她想的,他都会努力办到。
霍浔洲住院期间,便是南晚在照顾他。
以前的种种事情都和解了,她甚至愿意为了他去学下厨,去做一碗粥。
霍浔洲的病反反复复,明明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感冒。
南晚心里难受极了,她知道一向身体康健的霍浔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她啊。
霍浔洲的病到底是好了。
出院那天,正是一个大晴天。
南晚把霍浔洲送到霍家,准备离开。
霍浔洲却拉住了她的手。
他声音好低好低,仿佛在奢求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晚晚,你别走。”
南晚没听清楚。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绝望嘶哑,却还一字一字吐出:“你别走。”
那样的声音仿佛从荆棘丛里磨砺而出,声声泣血。
他的手在颤抖,他拉住她的手,却又不敢太用力。
他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她。
这样她拒绝的时候,他便会好受一点。
南晚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
良久后,她闷闷地说:“我不走。”
“我去把寝室里的东西搬回来。”
“霍浔洲,我不走了。”
霍浔洲难得诧异地看着她,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南晚弯了弯嘴角,笑容有些凄凉:“霍浔洲,我不走了。”
他以爱之名,为她打造了一座精美的牢房。
“我陪着你。”她说。
霍浔洲脸上的表情是孩子般的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快改变,明明前不久,她还态度坚决要离开。
他声音轻浅,似乎怕惊扰了这一场太过美妙的梦:“你会陪我多久?”
南晚很认真地看着他:“直到你死去的那天。”
霍浔洲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念想似乎在向他招手,他克制不住那种隐秘的喜悦。
再次问她:“晚晚,你喜欢我吗?”
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小孩,在奢求着一点类似于怜惜的感情。
无论她的喜欢是出于哪种,他都认了。
南晚沉默片刻:“霍浔洲,我不想骗你。”
可是他倒宁愿她骗骗他,是假话也好。
只是她太过纯粹,连骗他都不愿。
霍浔洲勉强撑着笑:“没关系,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
感情这样的东西,他这样的人注定是得不到吧。
但现在也很好,他已经彻底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这次,他没有勉强。
只是心底还是难受的,到底意难平。
南晚确实不想骗霍浔洲。
她现在仍然无法喜欢他,他要的感情,她现在也给不了。
可是她会陪在他身边,他的恩情,她会慢慢偿还。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或许是到他们都死去的那天,所有的仇怨和恩情才能慢慢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敲下这几个字时,觉得心头有些怅然又有种解脱。
第一次尝试这种从头到尾都是黑的男主,也算是一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