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特别下饭。
结账后，她看到之前在厨房工作的老奶奶正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似乎在晒太
阳，她仰着头，眼睛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一个人经营这家饭馆？”沈歆不禁问道。
“嗯。”沈霍匆走在前面，听到她说话，便回过头来。
“那多寂寞。”她可忍受不了寂寞。
他却淡淡一笑：“在乡下，大部分老人都和她一样，已经习以为常。”
“你怎么知道的？”她为何从未听说过。
“小时候在农村待过。”他声音很轻，快要被风声覆没，从山里吹来的风有些
沁人，将他的兜帽吹起，盖在脑袋上，把刘海给压扁了。
“那你一定会上树掏鸟蛋。”她如此笃定。
只见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要我做的话，我会。”
“哦？五点要赶火车回帝江，带点什么纪念品呢？”沈歆把手插在裤兜里，蹦
蹦跳跳地朝他走过去。
“鸟蛋？”他疑惑道。
“我怕把你摔死。”她没想到他居然认真了。
沈歆牵住他的手，然后点开度娘，查询延渡有什么土特产，搜出来的全是水
果和鱼，带回去估计都不新鲜了。
她翻着翻着，翻到一个景点，小镇中心有颗百年榕树，传说把用来许愿的红
绸挂在树枝上，会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如果将两根红绸系在一起，这对恋人今生
今世都不会分开。
20 她说：我会把他的脚趾用液压器一根一根碾碎
贯穿小镇中心的是一条迂回曲折的烂泥巴路，中间铺满了碎石，薄底的鞋踩
上去尤其硌脚。沈歆晃晃悠悠地走着，凉风从山涧吹来，伴着一声声蝉鸣，整个人
被午后的阳光所笼罩。
“这地方真是……又冷又热。”她拉住沈霍匆的衣角，影子从稻田穿过，一个转
身，结结实实地撞在他怀里。
他偏过头，眼眸微垂，张手接住那个娇小的身影，光从缝隙中插过，反射在
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她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不够清晰的自己，于是她踮起
脚，缓缓靠近。
他显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浅浅的呼吸扑打在她脸庞，她粉唇微开，不由自
主地亲上去，这一次两人都没有阖眼。沈歆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左眸，瞳孔被
光折射成了琥珀色，她用舌头把牙齿撬开，将半颗水果糖传过去，只感觉喉头一
滚，嘴里尝到一丝香甜。
“柠檬味的。”她笑着道。
“嗯，好吃。”他嚼了嚼，刚咽下，沈歆又扑上来。
“怎么办呀，我片刻都不想和你分开，甚至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你有肢体的
接触。”
“歆歆，时间不够了。”他宽大的手掌放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揉，把碎发按了
下去。
“又拿时间来拒绝我，我当然知道。”她拉过他的手，在碎石中磕磕绊绊地前
行。
他却望着她的背影发怔：“不……歆歆，你不知道。”
“什么？”
“我说，你有看到那棵榕树，对不对？”
她闻声抬头，不远处是参差错落的红砖路，在爬满青苔的石坛里，有棵参天
大树，枝叶仿佛能撑开苍穹，鲜红的绸带在风中招展，伴随温柔地“沙沙”声，她牵
着他一路小跑过去，等停下时，向摆摊的小贩要了笔跟布条。
沈歆的字依旧歪斜扭捏，她认真的写上——
〈善良的大榕树，请让我和哥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够不到。”她跳起来，也没挂上最矮的那根树枝。
“上来。”沈霍匆把手中的红布条交给她，然后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肩膀。
她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将两根带子紧紧绑牢，一双白晢的小腿搭在他胸
前，右手撑着他的背脊，小心翼翼地骑上去，在他起身的瞬间，眼前的视野突然变
得辽阔，这时，路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