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究竟想要何物?先说好,本宫并不会烹制,皇兄,暂且是不能兑现的。”
刚说完这话,墨秋凉就后悔了,在心里暗骂自己嘴笨,她怎就忘了呢?
皇上现在虽然将皇兄放了出来,但心里还是提防着皇兄会造反。
就连此番,皇兄与她来找小黄,一出王府大门,就有十多个暗卫在紧盯着他们,皇兄怎会不知道?
本是说好八年,虽已到,皇上就只是将皇兄放出府,却不愿将一官半职与封地授予皇兄。
皇兄从未想过争夺皇位,可无人愿信。毕竟,为这把龙椅象征的权利,皇兄已被迫失去太多,连那不曾拥有的自由,都再度被剥夺。
皇兄不是甘于享受的家畜,是向往自由的野兽啊,怎可将他囚困于这深宫之中?
当年用y-in邪之术夺去了皇兄的双眼,又以此威胁着他,让他永远受限于他,这还不够吗?难道一定要对他们斩草除根不成?
“那这次的赌约,还是以后,再兑现吧。”墨轩扬起一抹笑,却比哭泣更为难看。
墨轩站起身,牵着墨秋凉,走出演武场,“本王与凉儿先行告辞。”
而自始至终,不曾再望过容陌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太子殿下智商在线了
☆、折梅(叁)
“卫宪,你说,”容陌坐在秋千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晃荡着双腿,突然出声询问。
树影斑驳,这架秋千是八年前,母后亲手与外祖父制作的,已经染上了几丝青色。
“这七王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说是受尽宠爱,无人冒犯,却是看不出锋芒毕露的骄纵。到底是他太聪明,懂得收敛,还是那传言终究是假象。”
“这答案微臣也无法解答,怕是需要太子殿下自己寻找了。”
卫宪入朝当年,自认见多识广,贯通古今,但始终不曾见过那位深居简出的七王爷。就连前朝的老臣不是也讳莫如深,就像是受了什么威胁一般,就是不甚熟络。
民间除评价七王爷和长公主“一甩水袖,跌碎多少芳心。”便无其他有用信息。
说到底,称得上知晓也不过是寥寥无几。而七王爷,似乎也仅是为了太子殿下而来。
“似乎孤最近必须拜访七王爷了。”容陌双眸微微眯起,半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门口。卫宪疑惑转头,却见鲜少有来客的东宫门前忽见俩个身着华服的人。
“皇侄。”墨秋凉微微笑起,挥了挥手,又快步小跑上前,抚摸着容陌的发梢,唇角微翘,幸灾乐祸地盯着他逐渐变化的脸色。
容陌下意思地想拍开她的,但又不得不停下来,他尚且不知晓俩人的底牌,暂时不要对她的行为有何抵抗更为好。
“皇上,也确实不会养小孩啊。明明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怎么偏偏就将自己伪装得心机深沉,成熟老练。”墨
秋凉致力于摧毁容陌的发型,默默在心中暗叹了一句,“也是,当今皇上既称不上合格的兄长,也称不上负责的父亲。那她何必对他抱什么希望。”
卫宪看着容陌怨怼的脸色,不忍上前,作揖,巧妙地将容陌拉到他身后。
卫宪确认他无碍,这才开口道:“敢问七王爷与长公主到此究竟是何故?总不会是特地前来蹂/躏太子殿下的头发吧。”
墨秋凉一怔,倒是真的在思考自己为何会突然跑到东宫,似乎真的仅是一时兴起而已。
毕竟,除去皇兄这层关系,她与太子再无交集,至多称上一声“姑侄”而已的。皇家关系凉薄,这一声“姑侄”似乎也无用。
七王爷无奈扬唇,轻轻弹了一下墨秋凉的额头,对太子与卫宪歉意地笑笑。
墨轩又弯腰扶着卫宪站起,“卫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朝在朝廷中的威望,怕是仍不比的卫大人德高望重。毕竟,本王称得上‘尊贵’的,仅是这‘王爷’的称谓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至于本王今日仅是途径此地,恰巧前来拜蔼,顺路而已。”
容陌微微皱眉,仅是途径此地?以他的心机,又怎会因“途经”就前来这宫中道路最为繁琐,最为幽深的东宫,倒是一个不会扯谎的人,演技未免太过拙劣。
果然,墨轩仅是顿上一顿,又接着开口道,“元日已过半月有余,七王府中的腊梅已是初吐娇蕊,皇上欲在府中与群臣开一次赏梅宴。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府邸简陋,便也一同前来吧。饮酒作诗,落英缤纷,岂不妙哉?”
容陌轻嗤,他倒是将卫宪之前的几分冒犯之语回敬了回来,先是搬出皇上,又接着说是群臣若是他不去,岂不显失礼?
“七王爷这般‘盛情’相邀,若是孤一口回绝,岂不是拂了整个朝廷的面子?”
“太子殿下心知就好。”墨轩仍是端着他的笑脸,就像是画上去一般,与之前分毫不差,仍是赏心悦目,却令人怒从中来,恨不得撕下来的笑脸。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接受了邀请,那本宫与皇兄就先告辞了。”墨秋凉看了一眼已至西坠的日头,牵着墨轩,向两人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出了东宫大门。
墨轩也颔首,“告辞。”
说完这话,他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怕他再说下去,容陌就不愿再来了,他已是不舍再与他针锋相对了。
“殿下果真要去这一场‘鸿门宴’?”俩人走后,卫宪发问道,似是对他的决定很不赞同。
“为何不去?他为了孤能来,如此耗费心思,孤如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