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黑衣人踩着满地血悄无声息靠过来,低声恭谨道:“这好像是司徒城揽秋月的儿子,这样处决了他,似是有些不妥。”
罗城舔掉嘴边ji-an上的一滴血,“他早就知道我们是谁了,依然拦不住寻死。”
来人疑惑,“哦?为什么?如果他摆明是司徒家的人,也许能放他一马。”
“不会,他不会承认他们家族和我们有关系。”
“所谓武林正道人士虚无缥缈的正义感么?”
“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
侍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罗城蹲下身去,把手上已经要造反的小东西放到司徒青身上,蛛王转瞬就消失在司徒青衣服里,过了一会儿蛛王挺着硕大的肚子从衣服里慢腾腾钻出来。
罗城伸出手指把蛛王引到自己手里,亲昵的说:“怎么?把你的徒子徒孙叫过来了?”
忽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潮水般的紫红色蜘蛛沿着y-in沟爬过来,绕过地上林立的脚,蜂拥到两个血尸上。很快,两具尸体便露出白骨。
罗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来,燃起火苗之后轻描淡写地扔到旁边枯草上,不再看一眼。
“走吧。”
山上飘起白烟,一行人下山,行至半路,侍从赶上来问,“司徒城主揽秋月那里如何交代?杀了她亲儿子,这仇怕是要惹出麻烦事。”
罗城不在意地摇头,“揽秋月已经没什么必要价值了,过些日子司徒城就要易主,她活不太久了。”
“哦?换成谁?”
“司徒瀛。”
“不是伉俪情深么?”
“不,是同床异梦。”
作者有话要说: 翻了一下之前的黄暴旧文,深感自己可能是个j-i,ng分,恍如隔世……
第28章 起火
黄昏时分,先是城里人看远山燃起浓烟,以为是哪个猎户在山上烧柴取暖,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时间,眼看着不对,黑色天幕之下火光冲上天空,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是山林着火了!
一时间大街小巷有人提着铜锣满街敲打,人们惊慌失措中奔向走告,“着火啦!着火啦!”
杨七正在房里点了灯看书,门外突然一阵吵嚷,仔细听听,满大街都在喊起火了,他披着衣服正欲起身,听得外边一阵急促敲门声。
洗衣老太耳背的十分彪悍,死活敲不醒,杨七出去开院门,门将将开出一道缝,一柄刀就顺着门缝c-h-a进来。
杨七一脚把门蹬回去,回身踢上门栓。雪亮刀刃一刀一刀扎进来,很快将门板扎成一个马蜂窝,杨七套上衣服,匆忙之间连刀都无法回去取。
大门岌岌可危,杨七来不及思索,纵身跃上院墙,朝下边一看差点吓晕回去。院子被围,他被捉鳖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断然没有跳回去的道理,杨七趁还没有更多人扑上来之前迎上刀光猛然跳下去。外袍震开,如展翼飞燕从天而降,正直扑向持刀人!持刀人迎面举起弯刀,直取杨七胸膛,就在那下落的短短一瞬,杨七在空中猛然翻了个个,持刀人心里咯噔一惊,预判出错!
下一瞬,杨七大袖翻飞,敞开的衣襟兜头裹住了持刀人,右臂带着衣袍一紧一绞,生生拧着人头转了个圈,随即左手使力,反向轻巧一错,这一串动作干净利落,流畅至极,那被杨七兜住的人颈骨发出咔嚓一声,当即毙命!
杨七踢落其手中弯刀立刻接住,抛开怀中尸体,与当下涌上来的持刀人缠斗几个回合,夜色中他衣袖翻飞,让他愈发像个鬼魅,一柄弯刀在手中如一条泛着银光的铁绳,刀势快的只剩下虚影,一阵铁器喧嚣之后,五名刀手的弯刀被绞作一团,杨七勾住那一团,猛然一发力,五名刀手不自觉反向使力,杨七当即松手,趁他们依惯x_i,ng后撤之时,腾空起跃,如履平地般在倒退的刀手脸上照着鼻梁狠狠踏过,扬长而去。
五名刀手灰头土脸摸着鼻子站起来,怒不可遏,当即追上,人影一闪,随杨七消失在黑夜之中。
罗城从y-in暗处走出来,不笑,一声令下,“追!”
天干物燥,山火一发不可收拾,冲天火光烧把远山天幕烧的一片通红,火势肆虐过的山林如地狱岩浆翻滚,城里居住的人岌岌可危,抱着细软金银抢着出城逃命。
整个济南府在县丞带领之下严阵以待,老幼妇孺送出城,县里衙役全部出动,李承带领着诸位捕快兵分八路,带着青壮男丁将整个大山包围起来,全力砍伐山林,砍出隔离带。他们甚至在短暂一夜里挖出了一条水渠,将月泉河的水流引过来,在沿山一线做成了一道屏障。
奋战了一天一夜,终于将火势控制下去,零星山火在远处时明时灭。
杨七狼狈不堪,和挖河引渠的壮丁一起挤挤挨挨躺倒在月泉河旁,旁边大汉不认识这人,昨夜挖渠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人,便问:“这位兄弟你从哪儿来的?”
杨七疲惫的一指东边,“那边,砍树的换下来的。”
大汉点头,转过头去了。
杨七往自己脸上摸上泥土,达到面目全非的境地,躺倒在一片壮丁之中,留了一根神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火势得控,普天同庆,除了留下值岗盯着的,大部分人都撤回来,杨七睡了没一个时辰就被拖起来,随着人流走在队伍里半死不活。
进入城里时杨七磨磨唧唧七拐八拐,又偷溜回了洗衣老妇家里,四下查看无人,轻轻一跃翻过墙头。入门时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