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享受着早春傍晚的新鲜空气,不经意间,穆晓云和马尔佳就踱到了院子外面。
“两位夫人,晚上好。”淑姨见到马尔佳和穆晓云,笑着问好,“晚上的饭菜还合口味吧?”
“真是多亏了有酸菜,我才能下一碗饭。这个小子,可真辛苦他老妈我了。”马尔佳抚着其实还没有见得到的肚子,微笑着说。
“淑姨,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哪里的事。两位夫人是明媒正娶进来的。我这个当老人的,只要看到夫人和少爷们好好过日子,幸福快乐,就心满意足了。别的闲人想要来搞风搞雨,我这老家伙看着也生气呢。”
穆晓云笑着道了谢,淑姨低眉顺眼地跟她们擦肩而过,到正房袁美身边去了。
于是,这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所有的知情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着家长秦长征和袁美。
……
房间里,却又是另外一种凝重的气氛。
秦厂长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对秦卿说:“你哥呢?这件事,还是得让你哥也在场知情才行。”
他重重地哼一声道:“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他。却要我和你去给他代为受过!”
“他心情不好,出去了。”秦卿老老实实地说。
袁美皱着眉头,叹了一声:“估计又到哪个夜店去了吧。这孩子,真是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那句老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秦长征冷哼不语。
“爸,其实我没关系的。被宋副部长打压也好,要升上去也好,都无所谓。我觉得能够在一个能够做事的岗位上就可以了。”
秦长征恨铁不成钢啊,都三十岁,结过婚的人了,怎么秦卿还这么天真?
爬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只需要搬掉眼前的绊脚石就可以上位。这秦卿居然说无所谓!
如果是秦爵,就算是自己亲生弟弟拦路,恐怕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了吧!
可惜现在事实颠倒。成为秦卿绊脚石的,恰恰就是这个亲兄长秦爵。
“侯东的儿子侯耀,只不过撞死了个人而已。怎么这次事态闹得这样严重?”袁美见丈夫儿子脸色不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撞死人,固然是不对,必须接受法律应有的惩罚。但是,有法律制裁不就行了吗,为什么m国那边却还是这样不依不饶,非得上升到外交事件?”
“哼,借题发挥而已。之前维克托不明不白地死在国内,功劳都被中国夺了去。这些大国就觉得面目无光了。现在好了,中国高官儿子撞死了他们的公民,不让中国因为维克托事件,在国际上得到的好处全部吐出来,那就不是这帮海盗的作风了!”
秦长征说着,又点燃了一香烟,也不吸,只是任由那细长的棍儿在指间明明灭灭。
“而且,这个m国人,并不是普通人。他表面上是个商人,实际上,却是帮侯东在国外洗钱的其中一个合伙人!”秦长征看看脸色煞白的妻子,还有一片木然,似乎早就料中的儿子,说,“你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死了吧?这本就不是一场车祸!”
“那……宋清和侯东他们……”
“他们这次捅了马蜂窝,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出来了。侯耀如今已经被羁押,他的欧亚司司长的位置,成了一块大肥。各派势力都卯足了劲想要吃到嘴里。而秦卿,我的好儿子,多亏了你之前打下的‘实干派’好口碑,又一直保持中立,甚至不惜得罪宋清被边缘化,如今竟然成了呼声最高的一个候选人。”
秦长征说到这里,眼角露出欣慰的光芒,随即又转凌厉,“就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偏偏被人抓住了两女一夫的痛脚,被人暗地里打小报告说他重婚!如果是无中生有的事也就罢了,偏偏还都是真的,让我要为你铺路都没法铺!真是气死我了!”
外交部欧亚司和涉外安全事务司,尽管属于同一个级别,但是油水和实权方面,却判若云泥。而且各大洲的事务司,都主要负责经济工作,在如今这个和平年代,更为容易出成绩,也更容易成为往上爬的资本。
在秦长征和袁美眼中,当然比起那个殚竭虑又充满危险的涉外安全事务司要来得有吸引力得多。
秦卿以无为而博得如今大有可为的机会,秦长征和袁美,都欣喜不已。以他们的能力,为孩子谋个好前程当然不难,但小孩自己本身有出息拼回来的职位,做父母的感觉又毕竟有所不同。
但是,既然是肥缺,自然就有人竞争。那些人在工作和私生活上挑剔不出秦卿的错处,不知道怎么的就把秦爵的三角关系扯出来了,找小三也就只是个道德问题而已,如今秦爵跟方晴住也住在一起,孩子都差不多有了,那就构成了事实婚姻。
重婚,可是实打实的要判刑的罪名。
这件事对秦卿来说,不能不说是一大阻力。
于是把秦长征气了个半死。
三个人正在说话时,“我回来了。”
秦爵携着满身寒风潮气,在屋外走进来。
他表情木然,身上却并没有惯常带着的酒气,左右看看说:“都十点钟了,怎么人这么齐?两个媳妇呢?”
“秦爵,你吃完饭就跑哪里疯去了?”袁美问。
“心情不好,到外面去兜风。”
“要说心情不好,你弟弟更有资格说这句话!”
秦卿连连打眼色给秦长征,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