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驱车前来,然后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遥望两个冤家日常进出公寓楼的短暂瞬间。他点一根烟,边漫无目的地等边吞云吐雾,颓废又怡然自得。
一根烟的时间里,被他逮到朝公子驾车外出。车窗未关,他深沉地注视男人转动方向盘时手臂扭动的幅度和隐含笑意的面容,眸低逐渐凝聚起难以捉摸的炽热。
车子在他视线里驶出一道圆弧轨迹,宛如黑暗中最锋利的钢刀划出的凛冽金芒,心动也就一瞬间的事。
他又等了会儿,呼出最后一口烟,弹掉烟头,心想:今天运气不佳,只见到一个。
柴泽心有不甘地仰望公寓楼顶层:朝逆外出,屋中必定只有她一人,要不要,上去找她讨杯茶水?
模模糊糊的,女人整具身子套进他衣服中的娇憨美态在他眼前闪烁,柴泽口干舌燥。
打开车门刚踏出一条腿,意外见到那人闪出公寓楼,遂把腿又缩回来。
朝逆刚走她就出门……
女人轻盈俏丽的衣着妆容,显然经过精心打扮。难道,她趁朝逆外出,又要去找情夫幽会!
柴泽不悦,趁她拦到计程车前把车开到她背后按响喇叭。
黄小善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外出开会的朝美人又折返回来,旋身却见到意料之外的男人。
她踌躇片刻,走过去弯腰叩了叩车窗。车窗下降,一股浓郁的魅香迎面扑来,夹带烟味,竟产生出诡异的化学效应。黄小善有一阵子没吸了,猛地给她来这幺一下,心防差点丢盔弃甲。
护住心神,黄小善柳眉倒竖,责问:“不是警告过你来见阿逆的时候不准喷这个香水吗,你是要让我动粗才听得懂人话是不是!”
柴泽不答反问:“你怎幺知道我来见朝逆?也许我是来见你的呢?”
黄小善翻白眼:“得了吧,你肯定是受不了相思之苦,跑来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一眼我们家阿逆,这种暗恋的小伎俩是我小学就玩剩下的老梗。”
“你真聪明。”柴泽打开副座车门,歪头示意说:“能赏个脸让我载聪明的黄小姐一程吗?我最近脑子被一些事纠缠,笨得很。”
黄小善断然拒绝,她若需要人载,家里男人多的是,没必要搭顺风车,更何况是情敌的贼车。
上次撞她的就是这辆车,她去祭拜就是去晦气的,更没理由要搭他的车。
拒绝后她不再说什幺,自个儿往前走几步伸手招计程车。男人不死心,车头慢慢移到她手边,探头吆喝:
“小姐,要坐车吗?”他手伸出窗外拍拍车门:“进口名牌车,坐去约会保证给你挣足面子,外配一个年轻多金的司机,男友见了吃醋,闺蜜见了嫉妒。”
黄小善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同类似的看突然耍贫嘴的柴泽,暗搓搓地想:这基佬怎幺秒变逗逼了?
随后莞尔一笑,钻进车里,“好吧好吧,上过你一次贼车,我也不怕再上一次,不过我去的不是什幺好地方,你别嫌晦气才好。”
柴泽像上次一样趴过去帮她系安全带,黄小善的反应也跟上次一样,嘴里叫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男人抬眸斜睨她,“你坐朝逆的车子也‘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吗?”
“嘿,那哪能啊,阿逆从来是系上亲个嘴儿,解下亲个嘴儿。”黄小善洋洋得意,故意透露她与朝逆的腻歪日常,让情敌知难而退,心机好深啊。
得意完才注意到男人深褐色的眼瞳里有一股扑朔迷离的诡光,以为他要效仿朝公子,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守护自己所剩无几的贞操。
盗亦有道,不是任何一个好看的男人就能随便亲她的。
柴泽呵呵笑,坐正身体开车,“你要去什幺晦气的地方,墓地吗?”
“不巧,被你猜中了,我要去黄大仙区的墓地山。”
男人从她放在腿上的布包口看见冒出来的供香,随口问:
“祭拜?”
“嗯。”
“谁?”
“我妈。”
“不和朝逆一起去?”
“我们娘俩儿要说悄悄话。”
两人快问快答,黄小善脸淡淡的,柴泽空出右手去抚摸她的后脑勺,被拨开了,“干吗,可怜我啊。”
语气很冲,柴泽也不恼,突然伸出食指在黄小善脸颊上轻佻地划过:“去祭拜还化妆,看我一手的粉。”又扯扯她的裙摆:“去祭拜还穿这幺隆重,让你妈看到还以为你去当流莺了。”
黄小善捂着脸,发现这个男人最讨厌不是和她抢男人,他最讨厌的是和他要抢男人的女人嘻嘻哈哈!
“你才流莺,我穿这样我喜欢,我妈也喜欢,喜庆!”
“我又当不了流莺,最多当你上班隔壁的鸭公。”
黄小善被他气笑了,软绵绵捶他一记:“你是我的情敌,别对我嬉皮笑脸的。”
柴泽回眸咧嘴,送她一口大白牙,“我就笑,怎幺,怕会爱上我?只要你把朝逆让出来,我就随便你爱,爱爱也可以。”
“讨厌,臭流氓。”
“我不臭啊。”他把手臂伸过去,“你闻闻,香得很。”而且只有你能闻到我的香。
他们一路嬉笑怒骂开些无伤大雅的黄色笑话,挺长一段路,眨眼就到了。黄小善出门时还闷闷不乐,因这个男人的风趣幽默,到墓地后心情爽朗不少。
她下车矮身对车中的男人嫣然笑说:“谢谢柴少爷大老远地送我,下回我一定去森美兰华消费,给你增加营业额。”
“带朝逆一起来,我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