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二十四小时都没过去,他妈这次又联络他竟是来通知说,他们已经买好票坐上车了。
唐可安无奈道:“不是说了等我回去的吗?
感到权威受到了挑战,他妈脾气上来,说:“你一小孩儿老管我们大人的事干什么?先忙好你的工作。”
“随你们吧……钱转你们卡上了别舍不得用,路上小心点。”唐可安心力交瘁,不想再和他们争辩。
“知道,比我还啰嗦,不说了啊。”
忙音声渐去,唐可安心里说不出的落寞。
别的家庭都是父母舍不得孩子出门,他遇到的情况相反,孩子替父母c,ao心,还要惨遭嫌弃。
算了,反正很快就可以回去,希望他们二老乖一点,机灵一点,平平安安的。
把手机调静音放回口袋,他搓着手往后看去,谈烬刚好披着一身轻柔月色从后院踏步进来,面色如常,一副刚好走到这里的样子。
“走吧。”
“嗯。”唐可安下意识觉得,谈烬肯定知道自己刚才偷听的事了,但出于大度没有提。
“对了,”谈烬停在走廊中央,眉眼中凝着犹豫,“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手腕吗?”
唐可安木讷地点点头:“啊,好。”有些难为情,可他还是慢慢地把袖子扯了上去。
走廊只亮着墙壁上的小挂灯,光亮有限,他看不清谈烬的表情,也不知道谈烬会不会发现那些丑丑的伤疤。
谈烬手臂悬在空中,虚虚拦在细白却伤痕累累的手腕下方,微微颤抖着,但并没有与他产生触碰。
“这是怎么弄的。”
“以前在工厂干活,机器吊车出故障爆炸了,我正好在那下面工作,一场大火……”
一滴眼泪掉在他的手上,唐可安怔了怔,疑惑又吃惊。
“对不起。”谈烬说。
“嗯?这不能怪您啊?”
谈烬不语,只一脸浓重悲伤和愧疚。
唐可安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局促地拉下袖子挡好那些伤疤,一边猜想着谈总可能是联想到亡妻在火灾里去世,所以才这么感伤吧。
“抱歉,去吃饭吧。”谈烬抹了把泪,清清嗓子,很抱歉地说道。
“您也别太难过了。”
“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