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事,老夫怎么会胡说,怎么敢胡说!”
丁谓凄厉的喝道。
文臣中,有人出声为丁谓帮腔。
“丁相身为参知政事,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胡说。肯定是那李昭亮贪功冒进,才导致了这场大败。”
曹玮黑着脸喝道:“老夫不信,老夫不信李昭亮会贪功冒进,老夫更不相信李昭亮会被辽人杀死。”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
一瞬间,文臣武勋吵成了一团。
寇准瞧着满朝文武吵成了一团,拍着寇公车喝斥道:“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寇准看向坐在一旁微微颤抖的刘娥,低声道:“此事太后如何看?”
刘娥目光死死的盯着丁谓,颤声道:“哀家一时不察,酿成如此大祸,哀家有错。哀家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垂拱殿上了。”
丢下这句话,刘娥在郭槐搀扶下,离开了垂拱殿。
满朝文武一脸懵。
刘娥啥时候学会主动承认错误了?
就在满朝文武愣神的时候,郭槐去而复返,他对着丁谓道:“丁公,太后请您去资事堂。”
丁谓浑身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跟着郭槐离开了垂拱殿。
满朝文武不知道丁谓和刘娥在闹什么妖。
寇准瞧着丁谓离开以后,盯着满朝文武,道:“李昭亮兵败怀州,还是跟辽人打的,当真是……”
寇准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王钦若出班,掷地有声的道:“李昭亮兵败怀州,害死了十五万将士,当夷其三族。如此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曹玮破口大骂道:“你放屁,此事的具体缘由,尚未查清,只是那丁谓一面之词,如何能作数?”
其他武勋纷纷出面,力挺曹玮的话。
王钦若盯着曹玮,质问道:“难道李昭亮害死了十五万将士,不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吗?”
曹玮咬牙道:“那十五万将士是不是李昭亮害死的,很难说。”
王钦若冷哼道:“李昭亮身为统兵大将,十五万的将士皆握在他手里,他若不犯糊涂,十五万将士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
眼见两个人还有吵下去的架势。
寇准皱眉喝斥道:“够了!当务之急,应当议论如何应对目前的战局,而不是在这里斗嘴。”
寇准看向曹玮,点名道:“曹玮、曹利用,你二人领兵多年,深知兵事。眼下的战局,应当如何应对?”
曹玮沉吟了片刻,沉声道:“着晋宁军北上,协助麟州兵马,镇守麟州至石州一线的长城。着绥德军、保安军、定边军北上,会同折家的兵马,镇守石州至盐州一线的长城。着种世衡率领兵马,会同怀德军,镇守鸣沙、应理一线的长城。同时,种世衡率领的兵马和折惟忠率领的兵马,要时刻准备着驰援耀德城。
令高处恭率领的二路大军,固守耀德城。”
曹利用,以及满朝文武,听到曹玮这句话,一脸愕然。
王钦若撇着嘴道:“几十万兵马,一起协防?会不会有点兴师动众了?须知,几十万兵马出动,每时每刻,都得耗费大把的钱粮。
朝廷可没那么多钱粮供他们吃喝。
别到时候防住了西夏人,却拖垮了朝廷。”
曹玮瞪起眼,盯着王钦若喝道:“那你怕不怕西夏人和辽人联手南下?”
王钦若一愣,淡淡的道:“西夏人和辽人刚酣战了一场,怎么可能会联手南下呢?”
曹玮掷地有声的道:“为何不能南下?西夏人和辽人鏖战了半年有余,双方损伤都不小。为何不能南下到我大宋,大战一场,借机攻城略地,弥补一下他们的损失?
须知,西夏人和辽人大战,我大宋也插手了。
而且还不仅仅是跟西夏人打了,还跟辽人也打了一场。
若是他们以我大宋挑衅他们双方为借口联手南下,你能劝他们退兵吗?”
王钦若被曹玮怼的有些说不出话。
他嘴皮子翻了翻,最终硬着头皮辩解道:“你这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曹玮狠狠的瞪了王钦若一眼。
寇准皱眉道:“就依照曹玮说的办,立刻给定边军、怀德军、绥德军、晋宁军等部下达调兵文书,令他们即刻北上。
有关于李昭亮等人的处置问题,等此事彻底查清楚以后,再做定夺。
去信给李迪,告诉他,有关于西夏的战事,一日一报。”
“退朝!”
满朝文武各怀心思的离开了垂拱殿。
后宫。
刘娥居住的寝宫的正殿。
刘娥阴沉着脸,坐在正殿的座椅上。
丁谓耷拉着脑袋进了正殿,一看到刘娥,噗通一声跪到在了地上,大声嚎叫道:“娘娘,救我!”
刘娥彻底藏不住了,她猛然站起身,破口大骂道:“丁谓,你这个蠢货,坏了哀家的大事。哀家见过不少人,但是像你这么蠢的,哀家还是第一次见。”
丁谓愣愣的盯着刘娥,惊愕道:“娘娘已经知道了?”
刘娥怒不可执的喝斥道:“哀家和曹利用制定的进军策略里,提都没提过攻打怀州。有你在李昭亮身边,有你督战,李昭亮敢不听哀家的?
还说什么李昭亮贪功冒进?
分明是你丁谓贪功冒进,想要谋取更大的功劳,所以才私自改变了进军策略,胁迫着李昭亮去攻打怀州的。
哀家说的可对?”
丁谓耷拉着脑袋,哭诉道:“臣也没想到会在怀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