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韵仰视正襟危坐的路芙,挤眉弄眼用嘴型说:“我美吗?”
美,你最美了!
鱼和韵好整以暇地哼着歌儿,“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路芙手脚僵硬地从帆布包里拿出手机给莫如单拨了一个电话,警局的电话还是无比畅通,莫如单在手机那边说:“警察办公,有事就说不要问在不在。”
鱼和韵悠哉悠哉地重复:“恩恩爱爱,千山荡悠悠。”
路芙急忙用手捂住鱼和韵的嘴,刚好手掌下的那双桃花眼娇艳地眨了眨,鱼和韵一点也不恼,张嘴咬着路芙的手指。路芙假装自己看不到感觉不到,天雷顶轰地一声,心慌意乱地对莫如单说:“警官你好,陈民毅,以前的家,可能能挖出一些什么。”
连话都有些结巴。
莫如单立刻问道:“消息属实吗?”
路芙嗯了一声,“我师父她,发现里面有一些,额,线索可以深挖。”路芙干脆说得再明白一些,“或许能,或许能,挖出一些尸体……”
莫如单犹豫不定,“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路芙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真的,过去看看,比较好。”
她决定还是先向莫如单报备一下,“我和师父,晚些想到案发现场看一看,可以吗?”
鱼和韵把她的手拨开,好奇问:“你不怕了?”
怕自然是怕的,可是也没最开始那么怕了,胆子都是被吓大的。
路芙看了鱼和韵一眼,羞红了脸头摇得跟泼浪鼓一样。手机那边莫如单立刻回复:“行,到时候你来之前跟我说一声,现场都封锁了,我让人带你去。”
“那个,”路芙想起什么,提醒道:“我们会晚上出门。”
“这个没问题,局里24小时营业,随时恭候大驾。”
路芙想了想,“陈民毅他有,双胞胎兄弟吗?”
莫如单翻看了陈民毅的户籍资料,“户籍上没有,但是走访的时候附近的村民有说陈民毅曾经有过一个胞弟,三岁左右的时候溺死了,也叫陈民熠。”
莫警官知道她想说什么,提醒道:“就算那个已经死了的陈民毅弟弟活过来了,陈民毅也不可能伪造一模一样的指纹和dna,他们是同一个人。”
路芙撇了撇嘴,“可如果只有一个,怎么会死了两次?”
莫如单在电话里说,“陈民毅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来一趟。”
路芙直起身,“怎么了?”
莫如单眼下一片青黑,“你们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确定完相关细节,便挂掉了电话。
鱼和韵见她说完了,坐起身来,“怎么,有线索了吗?”
把那个意味不明的早安吻置之脑后,路芙干脆地摇头。说实在她对于案件发展依然有些蒙圈,“现在很明显的是,坠楼的陈民毅是被复仇的,但更加说不通的是,有两个一模一样陈民毅。”
鱼和韵:“有两个陈民毅不难理解,重点是为什么会有两个陈民毅?”
路芙望着鱼和韵,“为什么?真的有可能有两个陈民毅吗?完全连指纹都一样的两个人。”
鱼和韵难得正经说:“通过术法的确不难制造出两个完全一样的陈民毅,看看条子那边能不能挖到什么,就知道是哪一种术法了。”
“啊?”
鱼和韵揉了揉路芙的脸然后快速收手,“晚些你就知道了,只要没有更多类似的案子出现就好。”
路芙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车外日光正好,鱼和韵却不愿意再说,躺回路芙腿上阖眼打起盹来,还用脸蹭了蹭路芙光/裸的大腿。
鱼和韵睡得四平八稳,路芙见她睡着了放松下来。她细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第一天她刚到鱼和韵家报道,晚上就见到陈先生。陈先生要驱的那只鬼,鱼和韵驱走得那只鬼,究竟是什么鬼?
或者说,究竟是谁?
鬼,都是先为人,死后才成为鬼的。还有为何陈先生还会让老人和小孩住进来鬼屋?他好像并不真的在意老人和自己的小孩。那个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最后到哪里去了?
所有的事情像一团乱麻一样堵在她脑海。路芙晕晕乎乎,坐在车后座上兀自伤神。前面开车的陈姐一直不敢打扰她们谈论案情,偷偷听了一耳朵,越听越邪门。
她是司机,平日见多了人,就连后座两女警又是咬手指又是睡大腿都没有大惊小怪。陈姐也见多了吓人的东西,壮着胆偷偷问路芙:“妹子,你看我也姓陈,你说的那个案子好像挺吓人啊,究竟是个什么案子?被杀了吧,怪可怜的。”
路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车上,刚才的谈话全被听进去了,吞吞吐吐地,“没有,就普普通通一案子,也就听着唬人。”
陈姐看了看后视镜,正要找路芙打听一些逢凶化吉开了光的法器,保佑自己一帆风顺出入平安。突见车尾箱上面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地爬过,一定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情人之扣,y-in界之匙
回到t市时将近中午,鱼和韵心情颇好地和路芙骑着共享单车回去,一扫往日处在光天白日下的颓然。
鱼和韵骑着小黄划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八字,路芙几次都以为鱼和韵车技不行马上翻车,最后还是看着她歪歪扭扭地把自己拯救回去了。
真要算起来,与她相识也不过几天而已。她骑着小黄在后面竞慢,看着鱼和韵的背影,不用面对她,倒也不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