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蔚接过蜂蜜水抿了一口道:“可能是枕头太低了空的。”
“一会儿进录音棚,你把鸭舌帽压低一点儿,听导演说好像要拍花絮。”汤若海又给王蔚倒了一杯热水,让他用蒸汽熏一熏眼睛。
“好,我知道了。”王蔚乖乖点头。
王蔚到的时候,录音棚还没有开门,展旭却已经到了,正在拿着曲谱轻轻哼唱,旁边果然跟着一个摄影师。
“王蔚你来啦!我的助理已经去找录音师了,应该一会儿就过来。这位是摄影师王哥。”展旭跟王蔚打招呼道。
“王哥早上好。”王蔚礼貌的向摄影师问好。
“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展旭指着王蔚还是有些微肿的眼睛问。
“昨天晚上晚餐有点儿咸,喝多了水。枕头有点儿低,就这样了。”王蔚笑道,又扫了一眼展旭手中的曲谱,道:“快别说我了,你怎么这么用功?”
“嗨,这不叫用功,叫临时抱佛脚!”展旭道:“这两天实在太忙,没怎么唱歌,嗓子都锁死了,先开开嗓子。”
“这么说来,我可得和你一起,好好抱抱佛教才行!”王蔚说道。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一个吊嗓子一个哼曲子。
过了大约有5分钟,录音师姗姗来迟。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人未至笑先闻,虽然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但最后一个抵达的录音师依然表达了歉意。
大约是真的觉得有些抱歉,录音师动作非常麻利地调整了设备,王蔚和展旭很快就站在了录音棚里。
耳麦中溪水的伴奏声泠泠响起,王蔚如水般剔透的声音轻轻哼唱,像是桃花落水般温柔:
“林间溪水照花流
流水向何处
天尽头”
心头落寞,出口是忧愁,就像是串了味道的好酒,不是初时滋味:
“旧陶罐错装新酒
混乱了味道
难消受”
展旭低沉磁性的嗓音无缝衔接,唱出一代名臣的迷惘与心伤:
“易涨易退山溪水
易反易复君王手”
是落花有意终究流水无情,是屈原式的自比自伤:
“桃李树下
尽将芳心付水流”
高潮起,二人声音相合,一低沉一清亮,一个是中年失意一个是少年意气
“何必遗世随船走
桃源深处初心留
旧罐新酒一起丢
掬一捧香溪
水入喉”
这水比酒烈,比酒利;举杯消愁愁更愁,一捧凉溪水却足以浇熄一个人将明将暗的心火。
展旭一声京腔的“醉了——”,如惊雷,将歌曲的高潮部分骤然打断。是水不醉人人自醉,就让我骗一骗自己,当做醉了吧!
背景音乐变得轻而又轻,王蔚清唱的声音似倾诉,似呢喃,带着丝丝洒脱,渐渐消弭在山间。
“人在桃李花下坐
秋来硕果满九州”
许是两人事前准备充分的缘故,这首歌竟然只录一遍就成功了。录音师啧啧称奇,说展旭不愧是国内一线的歌手,就是专业。又转头问王蔚:“这位小哥,你真的是第一次进录音棚吗?”
他好像听导演说另一位歌手本职是个作家,是这首歌的词作者。
“不是第一次。”王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哦?可以问一下您还录过什么歌吗?”录音师好奇问。
王蔚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银河里洗澡澡。”
“是那首‘银河水清亮亮,宝宝和星星洗澡澡’吗?”录音师显然对这首歌十分熟悉。
王蔚点头,这首歌是音乐老师作曲,王蔚的母亲作词,为幼年的他写的曲子。
“每次我女儿不愿意洗澡,我都给她放这首歌!”录音师对王蔚笑道。
“可以唱两句我们听一听吗?”举着摄像机的大哥忽然c-h-a话道。
王蔚知道这是要录看点,于是当即唱了两句:
“银河水清亮亮,宝宝和星星洗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