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再度袭来,江昀在打了几个呵欠之后,再度睡了过去,手上紧紧握着玉珏。
一觉醒来已是黑夜,窗外的虫子发出呲呲的叫声。
江昀醒来后发现林越并不在屋内,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遍,最终落在墙上挂着的那些画上。
乍一看有点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
江昀在每幅画下面细细观察一会儿,眼底晕开无限柔情。
“景清。”林越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嗯?”江昀回过头,“怎么,在王府还要你自己动手?”
林越放下手中的粥,拉着江昀到桌边坐下:“我们这边饮食偏辣,怕你吃不惯,便去厨房给你煮了点粥,顺便炒了几个清淡的菜。”
“你还真是……贤惠。”江昀笑了笑。
“这可是老二自己种的白菜,你尝尝。”林越夹起菜往江昀嘴边送去。
江昀咽下口中的菜,又喝了口粥,好奇地问:“林落还会种菜?”
“他就喜欢种白菜,其他的菜也种不活。”林越道,“一年到头就喜欢往地里跑,没少挨骂。”
“你也好意思说他?”江昀颇为嫌弃道。
林越挑了挑眉:“我怎么了?我如今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还统率六宫,深得圣宠。他也只能在地里抱着白菜捉虫子。”
江昀懒得理他,低头喝着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s_ao动,林越听闻动静立马放下筷子:“你先待在里面不要动,我去看看。”说完,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江昀一碗粥下肚,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林越回来,只能抬脚往外走。
前方火花窜动,伴随着压抑的笑声与呼痛声。
江昀循声而去,只见花园的围墙边站着许多人,个个低着头捂嘴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林越正一脸烦躁地站在中央。
有人回过头看见江昀,立马给他让出一条道。
江昀畅通无阻地走上前,这才得以看清眼前场景。
高添复顶着一张红肿的嘴唇,鼻子上满是刮痕,右边脸颊上似乎还扎着一根刺,手捂着膝盖,衣服乱糟糟的,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嘴里正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点国主的样子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江昀问道。
看见江昀来了,林越面色有点缓和:“不小心从围墙上跌落下来,把腿给摔到了,也不知有没有断,就是不肯让人看。”
“好端端的,怎么会从围墙上摔下来?”江昀疑惑地看着高添复,“高国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添复目光飘忽不定,他总不能说想见林越,可是王府守卫借口林越已经休息了不见客把他给打发了。
回到客栈整个人都没劲,只能带着几个手下想要学着话本子里那些翻墙会佳人的片段,哪知这围墙竟然这么高,一下没站稳就摔下来了,佳人是看见了,可这狼狈也确实狼狈,代价也比较惨痛。
“孤只是想来看星星。”高添复寻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想来跟大王爷讨论一下人生哲理,谁知……哎。”
“对了,燕皇怎么会宿在王府呢?”高添复问道。
“大王爷与朕交情甚笃,便宿在王府了。”江昀笑道,“高国主这腿没事吧?要不让太医来看看?万一耽误了时辰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高添复摇摇头:“没事没事,孤坐一会儿缓缓就好了。”继而把目光落在林越身上,“不知大王爷能不能陪孤在这说说话?”
“高国主不冷?”林越问。
有林越这句话就算是再冷也不冷啊,高添复果断摇头:“一点也不冷,孤穿了很多衣裳。”
林越可不想跟这傻子大晚上的在这吹凉风:“本王还是让人送高国主会驿馆吧。”
“不行!”高添复执着地摇头,“孤还要同大王爷聊人生哲理呢。”
“可如今天色已晚,高国主不若明天再来?”林越耐着性子道。
“明天来?”高添复犹豫了一会儿,伤口确实也疼。
林越点点头。
高添复心里一喜,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林越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小厮会意上前把高添复搀了起来。
高添复看着近在咫尺的林越,眸光一转,一把推开小厮,脚下一个趔趄直直朝林越扑去。
江昀眸光一暗,把林越拉在身后,抬脚往高添复膝盖上踹去,只听咔嚓一声,高添复抱着膝盖,毫无形象地大叫道:“断了断了,这回断了,大王爷快给孤请太医来。”
这下好了,林越只能把高添复安排在客房内,派人去请太医。
一场闹剧终于散去,耳边可算是清净下来了。
林越揽住江昀肩头,凑到他脖间亲了亲:“景清,你那一脚真木奉。”
江昀推开林越,眉毛一挑:“不然你还真打算同他聊人生哲理不成?”
林越重新搂住他,笑道:“人生哲理我可不会,我可以同他把咱俩的故事好好讲一遍,上回我跟常风讲了一遍,感觉没讲太清楚,便又重新想了一些,正愁没人听。”
“行了,咱们去看看高添复吧。”江昀轻轻拍了拍他林越的脸。
林越一把抓住江昀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有点凉,便立马放进自己怀中捂热,听到这话有些不快:“看他做什么?一只蛤/.蟆。”
江昀白了他一眼:“好歹我把人给踹了,总要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