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臣流风不愧是星际元帅,打圆场调节氛围这种事最在行。他先是给丞邪使眼色让他带着邬临寒上车去,又一路跟徐简聊些以前的事情。有关于太阳,有关于乌臣雪,有关于古地球的毁灭,有关于大红莲星系的发展……
宴席是在帝国宫殿举行的,没有请什么大臣来。当然除了李逢春和霍普兰生,他们都是徐简的老熟人,这样徐简会更自然一点。
席间徐简一直有点兴致低落的样子,乌臣流风误会他无意,给李逢春和霍普兰生使眼色。那两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左一个右一个的给徐简灌酒。
邬临寒和丞邪就坐在对面,徐简找不到机会单独跟邬临寒说话,又或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该主动面对他。便也只能勉强打起j-i,ng神,接过李逢春他们敬过来的酒一杯杯喝下。
须知徐简是喝不了酒的。
这酒越喝越苦,把徐简心里的情绪都苦出来,压不住。喝着喝着,人已经泪流满面。
“来,喝……”
徐简吸了吸鼻子,端起酒杯,声音嗡嗡的。
桌上的人却都愣愣地看着他。李逢春打着圆场,“这,徐老师是醉了吧?”
“我没醉……”徐简摇着头,下一刻却汪地一下哭出来:“呜呜呜……”
所有人都懵逼了。
徐简,一口吞下太阳的男人,哭了。
换谁谁不懵啊。
不过还有人没懵,邬临寒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在众人懵逼的目光中,走到徐简身边,把他拉起来。
徐简醉的路都走不稳,一抬头看见他,嗷的一嗓子嚎地更厉害了。“呜呜呜小寒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我错了……”
他扑着人往地上瘫,邬临寒给他也嚎懵了。耍酒疯的徐简也是死沉死沉的,当着这么多人邬临寒也不好动作太大,搂着人抱不动,脸都憋红了。
见状,丞邪赶紧把服务员内侍保镖什么的都弄出去。李逢春也赶紧站了起来:“那什么,元帅,国安部突然有点急事儿,我先走了啊。”
乌臣流风愣了一下,道:“哦!我突然想起今天不是有个外星球大使要过来交流么?上校你赶紧地,跟我一起去。”
霍普兰生被迫演戏,“好的。”
眼看只剩下丞邪一个电灯泡,他慌乱地想了想,“啊!降渊今天从比邻星回来,我得赶紧去接他。堂哥,你照顾一下老师啊,我先走了!”
午后的阳关从琉璃的窗户透进来,洒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满座酒席,美味佳肴,却无人享用。偌大的国宴厅空旷无比,有的只是徐简的哭号声。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邬临寒倒也没有那些拘束。他只是坐在地上,任由徐简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他的深灰色军装上面。
他搂着怀里的人,像是搂着一条走散多年的老狗。他从小就没有情感外露的权力,所有的都是面具和伪装。当撕开一切将他坦露出来时,他只是面无表情。
哪怕现在也是一样。
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双眼睛里,不过徐简醉了,没人能看见。
“小寒……我回来了,我不走了,不离开你了……”徐简哭累了,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但他还是挣扎着要把话说完。
“只要、只要你别……嫌弃我……”他在人怀里滚了一圈,落到地上去。嘟囔道:“我这个人……很多毛病的。时间久了,你就不……不喜欢我了……”
邬临寒闭了闭眼,与他一同躺在地板上。把脸埋到徐简的脖子底下,露出了一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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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简被宋藏修的怒吼声和美大海的哭喊声千里传音、从床上滚到地板上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糟了糟了。”他忙里慌张地起身,然后发现自己赤条条的,这屋子也是陌生的。他翻了一大圈也没翻到什么衣服,忽然感觉背后凉凉的,一转身,邬临寒一身居家服站在门口,抱着膀子看他。
徐简噗通跪地上,拉过凉被裹住自己下半身。看邬临寒那一脸黑炭的样子,像是气还没过。徐简咕噜道:“小寒,我衣服呢?”
邬临寒一挑眉,“扔了。”
“啊?……”
“你吐的全身都是,不扔了要干嘛?”
“哦……”他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不敢抬头看人:“那,你还有没有别的衣服?”
邬临寒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才兜头扔过去几件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徐简穿好衣服来到客厅,然后发现邬临寒坐在那里。桌上摆了两份早餐,邬临寒一动不动,黑煞神一般。
“你要走?”语气是冰冷的,徐简莫名想起以前邬临寒面无表情着说‘以后我不会叫你老师了’的样子。
他心里一紧,走过去扒拉着邬临寒的胳膊。
“小寒,我要去找你宋师伯,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徐简要吓死了。天知道他刚说道要去找宋藏修时,邬临寒眼睛跟要吃人似的,于是他赶紧把后半句话说出来。虽然是侧对着,但恐吓效果比正面更强烈。
邬临寒眼神好些了,差点被他气死的样子,看了他一眼,道:“找他干嘛啊?”
“我之前让他在外星球等我……”
“等你?所以你果然是打算跟他走对吗?”邬临寒忽然转过头瞪着他,额头上隐隐青筋暴起。
徐简连连摇头后退。他忽然真的摸不准邬临寒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了,这都二十四岁了还一天一个样,明明前段时间刚回来找他的时候每天都好温柔的可乖巧了。
“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