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张清耀一口粥在嘴里没咽下去,“这算什么事?不就看医书辨草药吗?我要学成还能多一样本事,何乐而不为?有道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他说到后面简直是口不择言,胡说八道,阿花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嘴角弯弯,极为温柔。
程晟看呆了,他就和只大呆鹅一样看着阿花。
“我,我……”他想说些什么。
阿花害羞的看了他一眼,告辞出去,徒留程晟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暗恨自己刚才风度尽失。
他百无聊赖地坐回位置,实在看不进书,趴在桌上胡思乱想。
“阿四,我还剩多少灵泉水?”
“半瓶。”
程晟皱皱眉,他想到外面医堂摊着的病患,大部分不是真病,就是饿得慌,他们个个面色蜡黄,气若游丝,归根到底就没饭吃,生生给饿病的。
本来想将灵泉水稀释出来救人,现在看来根本不够。
程晟已经打算长久的住在这里,每天在医馆看到不断涌入的病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阿四,你把涝后灾病隔离和作物补救的资料都找出来,我这段时间也差不多了解青山村的具体情况,看看能不能整一份行之有效的方案出来。”
1404答应后就去找资料了,一人一统协力合作,三天时间过去倒是真让他们倒腾出一份方案出来。
白老这几日回后院的时候能看到程晟那空灯影晃动,颇感欣慰,等某天病人没那么多的时候,他特意找到程晟,慈祥道:“书看得怎么样?我考考你。”
程晟闻言茫然道:“什么书?”他无视白老突然变得糟糕的神色,激动道,“先别管那些东西,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他拉着白老坐到石凳上,兴奋地将自己写的东西从怀里掏出来给他看,搓着手很得意地说:“你看看。”
白老疑惑地看他一眼,缓缓展开手头的纸张:“……”
“张公子练字几年了?怎习得如此……与众不同的字样?”
程晟凑过去望一眼,觉得自己字还挺有进步的,笑道:“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白老嫌弃地看他一眼,才重新将视线聚焦在纸张上,努力辨别着里面的内容。
他本来不觉得程晟能拿出什么东西出来,但待看完之后才有些奇异地看向程晟,声音有些颤抖:“粮食问题确实是青山村的病源,如若真能解决,再用你这法子安抚民众,的确能让百姓度过危机。”
“可你能完成吗?”白老看他的眼神复杂,“真将村中还能行动的男丁聚集,到时候却无法拿出应有的成效,可能会将全村人的怨愤都聚集在你身上。”
程晟摆摆手,这算什么,想当初他还曾扛起过一个部落的伙食,区区一个青山村简直不在话下。
他让白老再细细看了一遍方案,又根据青山村的具体情况对细节进行了处理,就急匆匆召集人马了。
阿花刚跨进门就感觉到一阵风吹乱自己额角的碎发,回望一眼,才发现是程晟跑了出去。
阿花有些不满意,娇嗔道:“爹,你和清耀哥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吓唬他了?”
白老嫌弃地看了她一样,模仿自己女儿说话:“是不是吓唬他了?……你爹我怎么吓唬得了他?这小子鬼j-i,ng着呢,他刚才还吓唬了我一通,你倒好,天天胳膊肘往外拐,就这么喜欢这小子?”
阿花这回倒不吭气了,红着脸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你不也喜欢他?硬是想把自己的医术传给他。”
“这能一样吗?”白老吹胡子瞪眼,“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儿踩的狗屎运,先是被我们救了不说,现在住在我家,学走我的医术,还骗走我的女儿。”
“我可是这七八十里地出了名的神医,你可是这七八十里地出了名的村花,何县令的儿子来提亲我都给打回去了,偏偏栽在他张清耀的手里。”
阿花:…………
她爹脸上这金贴的,都快把自己贴成12罗汉金身了。
……
……
另一边的程晟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任务就快有眉目了。
他以白老的名义将为数不多还能劳作的男丁都聚在一起开始忽悠,他无视那些怀疑的声音,气沉丹田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请肃静!”
底下那些大多都是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庄稼汉,一生都在这青山村里面没出去过,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还真一下就被程晟给忽悠住了。
“这样,大家最近别去米仓要米了,那些个黑心肝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趁着灾年坐地起价,除非你给足够多的钱,不然怎么可能给你米?那米铺的门紧紧关着,就像是阎王爷的嘴巴闭得严丝合缝,你们怎么翘都翘不开。”
村民王大锤提出质疑:“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当然不是。”程晟笑道,“不然我将各位召集起来干什么?”
“听我说,各位,其实你们的庄稼粮食都还没有死透,还有的救。比如王大锤,我记得你是果农吧?你等会儿回去,赶紧清园,去除受伤枝条和重伤果,那些果树应该能活一半起来。”
“其余所有人,我们等会儿一起去将水稻田淤积过多的水给放了,它们才被泡了两天,应该还有得救。”
“我知道各位担心的是什么,像地瓜这些能现在就收获吃掉的作物全死绝了,水稻和其余作物离真正成熟又还有些时日,各位家中又都有人要养,等不起那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