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现在很懵逼,他脑子里全是他哥和纪征拥抱的画面,这让他无由脸红,感到万分尴尬。
纪征没做他想,只想快点把夏航送走,于是绕着圈子问:“你开车来的吗?”
夏航本来打算在这里住一晚,现在他忽然觉得夏冰洋家里已经被纪征占满了,容不下他了,心里顿时有点酸意:“......嗯,那我走了。”
他垂头丧气的被纪征送到门口,纪征只叮嘱他晚上开车小心,就关上了门。把夏航送走,纪征迅速洗澡换了身衣服,回到夏冰洋的卧室,关了大灯,只留下壁板上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上了床躺在夏冰洋身边。
夏冰洋在他上床的时候掀开眼皮看了看他,貌似在辨认他是谁,看清纪征的脸后就晕晕乎乎地朝纪征贴了过去。纪征一手搂住他,一手摸他的额头,确认他的体温比吃药前降了一些才稍稍放下心,
纪征整晚没睡,后半夜的时候又给夏冰洋喂了两片消炎药,夏冰洋不停的出汗,他每隔几分钟就用温水洗过的毛巾给夏冰洋擦汗,担心夏冰洋脱水,还哄着他喝了两次水,直到日出时才阖眼休息了一会儿。
没休息多久,他就被落在眼皮上的一道阳光刺醒了,他眯着眼睛抬手遮住阳光,转头朝窗外一看,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回过头,看到夏冰洋面朝着他,还躺在他臂弯里熟睡。他低下头用嘴唇贴了贴夏冰洋的额头,夏冰洋的体温已经正常了,但是呼吸还是有点烫,不过已经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他本打算就这样和夏冰洋在床上躺一天,但又想起夏冰洋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他又刚生了病,外面的饭菜不免油腻,所以想起床给夏冰洋做点清淡的食物。
冰箱是空的,里面只有各种酒和一袋子已经硬了的吐司。纪征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打算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临走前又推开卧室门看了看夏冰洋,确认夏冰洋无虞,才出门。
他逛超市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还顺便在超市隔壁的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夏冰洋很喜欢这些观赏性强的花花草草。他已经算是花店的熟客了,花店老板还送给他几支冰蓝色的满天星。他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抱着花往回走,小区门卫也记住了他的脸,见他买的东西很多,还帮他提了一只袋子,把他送到公区大堂玻璃门前。
纪征谢过他,提着东西往里走,等电梯的时候,他陡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刚才的保安和花店老板,正相反,他和他们已经很熟悉,好像他已经在这栋小区里和夏冰洋生活了很多年,所以才他才会感到如此舒适又熟悉。但是他并没有和夏冰洋生活很久,他留在这座小区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几天,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他还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昨天,已经恍如隔世了。
他莫名有种感觉,那个恍如隔世的昨天已经消失了,再也回不去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淡淡的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温暖和踏实。他能感觉到他以前的世界已经坍塌了,但是他并不遗憾,因为他没有留恋,他已经尽力做完了他能做的所有事,而他所有的希望都在毁灭中重塑。
纪征提着东西抱着花走出电梯,看到任尔东和娄月站在夏冰洋家门前,任尔东在按门铃,娄月在打电话。
“......任警官。”
任尔东和娄月循声看到纪征从楼道里走来,前者不再按门铃,后者收起了手机。
“纪大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纪征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和任尔东握手:“你好,你们来找冰洋?”
娄月扫量纪征两眼才道:“他在家吗?”
纪征点点头,输入门锁密码打开门:“请进。”
他们一进门,纪征就说:“冰洋在睡觉,他今天有点不舒服。”
娄月和任尔东对视一眼,都默住了。他们来找夏冰洋当然是有目的的,每个人都揣着一大堆未解答的疑问和待解决的事项,现在纪征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疑堵住了他们的嘴,变相的告诉他们;夏冰洋在睡觉,你们小点声,夏冰洋不舒服,你们别烦他。
任尔东瘪着嘴,眼神很复杂的看了看夏冰洋卧室房门,他是不相信夏冰洋身体不舒服这个说法的,因为夏冰洋一向龙j-i,ng虎猛,比起夏冰洋卧病在床,他更愿意相信夏冰洋‘下不了床’。他朝娄月挤了挤眼,用眼神向娄月分享自己的感想。
娄月瞥他一眼,朝正在厨房忙活的纪征走过去,抱着胳膊清清冷冷道:“纪医生,我们夏队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纪征在水槽里清洗香菇,闻言抬头看了看娄月,无视了娄月语气中刻意流露出的冷淡,道:“他和我在一起。”说着向她笑了笑:“喝水吗?”
娄月道:“不了,我不渴。”她在餐厅椅子上坐下,很直接的看着纪征,很直接地问:“纪医生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纪征抬头看着她,笑:“嗯?”
娄月道:“你不是常年在国外,偶尔才回蔚宁吗?”说着冷淡一笑:“夏队告诉我的,他说他和你经常见不到面。”
纪征懂了,娄月以为他对夏冰洋是消遣式的感情,他‘偶尔回蔚宁’时才会来找夏冰洋,当他离开蔚宁,他就会把夏冰洋抛到一边......娄月即是误会了他,也没有误会他,因为事实的确就像娄月说的那样,他和夏冰洋聚少离多,他只有偶尔回来的时候才会和夏冰洋见面,除此之外的时间里,都是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