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乖,想要的话自己去买。
-时栖,你问问你的金主爸爸还缺不缺儿子。
-我缺。
-滚!!!
-嘻-h-a科打诨的工夫,陈晗已经把他们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
“中午想吃什么?”丽水的气温有些低,宫行川帮时栖围围巾。
他仰着头,视线还落在手机屏幕上,一边和陆航发着垃圾话,一边敷衍:“都行啦。”
宫行川的指尖忽而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时栖喉结上的小痣。
刚刚还嘚瑟得不得了的小孔雀瞬间怂乖乖地收起手机:“叔叔,你想吃什么?”
“听你的。”
“那去吃火锅好不啦?”
“不能吃辣的。”
“为什么啊?你又不睡我……”
“对胃不好。”宫行川凉凉地说,“时栖,你离开我以后,有好好吃饭吗?”
他瞬间息了声,讨饶地眨眼。
时栖怎么可能好好吃饭呢?
离开了宫行川,他连饭都不怎么吃,饿得不行才会随便找点东西垫肚子。
最后,宫行川带时栖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小菜馆连招牌都没有,隐藏在影视基地边上的巷子里。
宫行川熟门熟路,带着时栖敲响了一扇贴着对联的门。
里面传来蹒跚的脚步声:“谁啊?”
宫行川牵着时栖的手,回答:“是我。”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行川啊,快进来吧。”
身穿青色布衣的老奶奶欣喜地迎出来,瞧见胆怯的时栖,浑浊的眼里溢出了笑意:“原来就是这个孩子。”
老奶奶向时栖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怪不得行川喜欢你。”她说,“这么漂亮的孩子,谁看见了,都会喜欢的。”
“叔叔?”时栖困惑地望向宫行川。
男人已经扶着老奶奶走进了院子,见他踌躇,微微一笑:“进来吧,枫姨做的饭很好吃。”
“来吧,孩子。”枫姨也乐呵呵地朝他招手,“我早就想见你了。”
时栖跺了跺脚,红着脸跑过去,扶住了老奶奶的另一条胳膊。
枫姨的小院子虽然简陋,胜在干净清爽,屋前还有一棵半人抱粗的槐树。时栖送枫姨进了厨房,本来也想留下来帮忙,最后却被宫行川和枫姨两个人合力赶了出来。
他只好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槐树下晒太阳。
屋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当脆响,还有宫行川和枫姨的低声细语。
时栖靠着树干,被暖烘烘的阳光晒得闭上了眼睛,靠着树干睡着了。
“那个孩子吃过不少苦吧?”枫姨见时栖的脑袋耷拉下来,小声问道。
宫行川切菜的手微顿:“嗯。”
“看得出来呢。”枫姨回忆着时栖走进院子的表现,怜惜不已,“他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善意……你以前说过他是个明星?哎呀,肯定没少被人欺负。”
宫行川陷入了沉默。
枫姨说着说着,回过神,好笑地把宫行川手里快变成末的土豆抢救出来:“行了,去找他吧,枫姨知道你现在看不见他就难受。”
宫行川抿唇帮枫姨把锅洗出来,然后走到院子里,把睡迷糊的时小孔雀抱起来。
时栖被晒透了,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散发着热气,他酥酥软软地在宫行川怀里翻了个身,勾着叔叔的脖子蹭蹭,忘了自己在枫姨的家里,声音清脆地问:“叔叔,你怎么不亲我?”
宫行川的眼里溢出满满的无奈,凑过去亲吻时小孔雀的脸颊。
他再次不满地闹起来:“不要亲脸,要亲嘴。”
站在窗边的枫姨闷闷地笑出了声。
时栖骤然清醒,哧溜一下躲到了宫行川身后,面红耳赤地哆嗦。
宫行川却淡定地俯身,在枫姨善意的笑声里,吻住了时栖的唇。
“叔叔……”他羞恼地躲。
“枫姨之前在宫家当过园艺师。”宫行川按住乱扭的时栖,贴近他的耳朵,声音低沉又缱绻,“十多年前,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伤到腿,没办法再做园艺师,就靠着做饭的手艺开了个小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