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相拥着倒在木地板上,混乱地撕扯彼此的衣服、抚摸或者说揉弄着对方的身体,然后又磁石班相互吸引着、跌跌撞撞地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衣物和坠饰在踉跄中散落满地、彼此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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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几乎是在摔进被褥的同时攀上了第二次高潮。
失重的快感让他头脑昏沉。他感到成洲那满是黏腻的手指似乎想探向更为隐秘的地方,但却一触即离。
路见屿轻轻顶了一下对方到现在也没有释放的硬挺充当暗示,成洲却只是一边用力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和鬓角、一边嗫喏着说自己太不熟练、今天准备得也不充分,所以别的可以下次再做……
他的话被路见屿的唇舌堵了回去。
别那么多废话。路见屿贴着他的嘴角说。就现在,快点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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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洲还是有些生涩莽撞。
路见屿能感到对方在尽力克制、但到底还是情难自禁。可比起疼痛,他感受到的更多是安全套的摩擦,润滑的s-hi黏,以及那烫热的、坚硬的、曾无数次贯穿他顶撞他将他送上云顶又拖回深渊的、成洲的触感。
路见屿抓着成洲的脊背、伏在对方肩头闷哼喘息,失神的眼里映着为了翻找床头柜才打开的壁灯柔和的暖光。
他觉得这时的自己很清醒,因为成洲的每一次进出都清晰到让他心神震荡;又似乎不是那么清醒,以至于这一瞬间,他觉得他们好像从没有分开过,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更近。
他们肌肤相贴、极尽缠绵。从没有一场xìng_ài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溺死,他甚至有种错觉,连空气都变得潮s-hi温热……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那不是错觉——他垂在耳边的碎发沾上了水渍,而更多的s-hi润正慢慢地不停上涌着。
路见屿意识到,成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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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洲眼眶通红、眉头紧蹙,正咬着嘴唇极力忍耐,但眼泪还是不断地流下来。也许是注意到路见屿在看自己,他偏头狠狠抹了把眼睛。
接着语无伦次地对路见屿解释,说对不起、你别管我。我只是怕弄疼你。可我忍不住我自己……我怕你不舒服……
他的哭腔越发喑哑了。
我害怕这是在做梦。他说,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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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的心忽地一疼。
他头一次说不出那些轻车熟路的甜言蜜语,头一次感到在床上手足无措起来。明明向来最擅长哄人开心,这会儿却只剩下笨拙的慌乱。
他只好先用拇指揩掉成洲的眼泪、再一下一下地啄吻对方的眼角和鼻尖,低声说别害怕、我就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做梦。不哭了,好吗?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成洲红着眼睛嗯了一声。
就像是在本来浓郁醉人的酒里丢了颗橄榄,让路见屿舌尖发苦、心头发酸。但不知为何,还能从中尝到一点清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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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好像要借此确定自己身处现实,用力纠缠着、难舍难分。
即使神色委屈得让人揪心,成洲的顶弄却仍然又重又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献给身下的人。
于是路见屿在清明片刻后,又迅速沦陷进无尽的漩涡里。恍惚间他感觉到还有温热的眼泪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但却无法继续安抚下去,因为他想说的都在呻吟中变得断续不清。
当然,还有另一个不可言说的原因。
路见屿很少这样自私,但事实上他觉得,成洲一边哭着一边干他的样子实在性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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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地上的两部手机此起彼伏震动不休,但根本没有谁去理睬。
他们不知疲倦地继续着,在床上、浴室、窗边,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相爱。他们大概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而只想在此刻拥有彼此的注意。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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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坐起身时,正好看见成洲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里是演唱会场地旁最近的一家酒店,也是乐队演出前驻扎的地点。他昨晚几乎被完全冲昏了头脑,根本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只记得这是成洲的房间。
看到他时,成洲先是一呆,然后迅速把毛巾放下、扒拉几下自己s-hi漉漉的头发,又拢了拢松垮垮的浴袍。
“你醒了?这么早,我还没去……”
他的目光落在路见屿因为光裸的胸前一瞬,又立刻跳开:“那个,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我去买点吃的……”
路见屿眯眼看着他。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床陷在y-in影下,成洲站在光里,带着水汽的碎发都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他在心里叹了一句,嘴上说:“那个不急。”
“……哦。”
成洲说,偷偷瞥了路见屿一眼、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后飞快地看向一边:“对了,昨天你睡着之后,我给小飞打了电话,他们说那时已经帮忙把你妹妹安全送回家了……你不用担心。”
听他说起,路见屿才想起还有这回事。拿起手机一看,果然见上面有来自他妹的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长长的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