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清又喊道,“哈哈,怎么了,大晚上的他不会回家玩媳妇去了吧?吴玉田,你个蠢货,秦书淮已经死了!你被他手下骗了!若是你还冥顽不灵,死路一条!”
城头上的士兵又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
确实,这种时刻秦书淮不出现很不正常。
莫非他真的死了?
他要是死了,那蜀中的前途,乃至这天下的填土,可真不好说了!
这一回合,吴玉田败下阵来。
他觉得自己的骂功还有待提升。
这不是笑话。两军交战,主将对骂是常事,专业点的说法,这称为“叫阵”。骂好了,己方士气大振,敌方士气大亏,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骂功归骂功,他落败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秦书淮没来。
甚至连他自己都纳闷,为什么国公爷不来?
曹国清占了上风,却仍不饶人,继续骂道,“哈哈,吴玉田,你这见风使舵的老狗,还以为认了新主子就能飞黄腾达了?可惜,你新主子命短,哈哈哈!”
却在这时,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炸喝。
“曹国清,本座的命长着呢!”
月下,跳动的火光中,一个锦衣少年翩然落地。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智仁和汪大童欣喜而异口同声地大喊,“盟主!”
轰,双方的阵营里都炸了!
尤其是城头上几个之前参与过围剿秦书淮的兵见状,都禁不住失声喊道,“是他!秦书淮!他没死!”
“国公爷没死!”
“国公爷来了!”
震惊、耸动!
而吴玉田这边的兵,则无不欢欣鼓舞!
曹国清面如死灰。
他之前分明得到消息,说秦书淮身中数道重伤,而且在越出外城墙时还中了一箭!
此时即便不死,也必然已动弹不得了吧?
可他为何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难不成他真的是妖?
秦书淮来之前,从朱至澍那借了件外袍换了,虽然不是太合身,但看上去干干净净,一点伤痕没有。
不过当他落地的瞬间,左肩、右肩和胸口又传来一阵剧痛!
刚刚有所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了,鲜血缓缓渗出,幸好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
他噌地拔出倚天剑,月下的倚天剑寒光凛冽,便是城头的暗云宗高手也心中一凛。
他不屑而阴沉地说道,“尔等凡夫俗子,焉能伤本公分毫?不自量力!”
一身霸道而暴戾的气息,爆散无余。
引城头将士无不心中一震。
我等凡夫俗子……
他,真是妖孽么?
十七岁就神功盖世,能人所不能,他真是妖孽么?
短短一两年就平魔教、灭流寇、击溃鞑子,从一帮会小厮荣升国公,他真是妖孽么?
秦书淮又道,“城头的将士听着,本公已命章立真从绵竹关星夜赶来,不刻即可抵达成都城下!尔等若降,便是反抗东林逆党之义士。若冥顽不灵,必死无疑!”
城头又一阵骚动。
吴玉田见状,立即拔出腰刀,大吼一声,“弟兄们,攻城!”
此时敌军军心大乱,不攻城更待何时?
“杀!”
城下,震耳欲聋般的怒吼声骤然响起,吴玉田部像潮水一样冲了上去。
而城头,不少士兵已经微微颤了。
国公爷没死,武林大军就不会散!
而且吴玉田一反,章立真一定会反,需知他的家眷就在京师呢!
川内总共就这些兵马,吴玉田和章立真联手,恐怕都不需要朝廷出手,曹巡抚就要完了!
别以为这些大头兵什么都不懂,他们平时没事干,可不就在打听这些事?章立真家眷在京师,这又不是秘密。而蜀中有多少能打的兵,他们当兵的能没个数?
吴玉田的兵迅架好了云梯,然后飞快地攀爬了上去。
成都城是大城,城墙是按照最高标准设计的。
城垛底下,有火枪兵的射击孔。
不过基本哑火,从头到尾只响过七八枪,然后就彻底没声了。
原来开枪的那几个,已经被其他人给按倒了。
你特么自己想找死,别带上咱们啊?枪手就咱们这些人,到时候国公爷知道是谁开的?一怒之下把咱们全斩了冤不冤?
城头上,佛郎机炮也哑火了。
一个对曹国清忠心耿耿的参将跑过去质问为什么不开炮,炮手说炮管堵住了。
还煞有介事地在那捅炮口。
废话,一开炮那还得了?炮手总共就那么几个,一找一个准儿,到时候国公爷要斩咱们,跑都没地儿跑!
这些大头兵都精着呢。
那个参将一看他们就是在打马虎眼,立马抽出腰刀架在一个炮手的脖子上,吼道,“老子数三下,再开不了炮,老子先剁了你!”
“噗呲!”
他旁边的一个炮手,立马把一柄短刀插入了他的腰部!
那名参将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炮手过来,一刀劈中了他的脖子。
参将倒下。
炮手们都抽出刀,大喊,“杀呀!帮国公爷杀东林逆党啦!”
吴玉田部异常顺利地登上了城头,随后迅站稳了脚跟。
城头的守军,一片片地“倒下”。
大都根本没怎么与吴玉田部接触,自己就倒了。
倒得都很巧妙,靠边倒,别挡了人家的路不是?
这还是身边有把总、参将之类在弹压的。
至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