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唇边的笑容僵了一瞬, 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小鱼儿, 你是不是想和男朋友玩儿囚-禁py?还是强制爱?”
沈世青:“……”
虞泽:“……给我滚。”
“我不滚。”祁源张嘴, 轻轻咬了一口纤细又圆润的指头,“我滚了, 谁来保护小鱼儿呢?”
沈世青实在是没眼睛看, 也没耳朵听了,转过身叹了一口气, “行了, 你们快走吧,我让司机送你们走。”
想了想,又转回身子看了一眼虞泽, “小泽,你要……跟你爸爸打声招呼吗?”
虞泽从温热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应了一声:“嗯,我现在就去。”
祁源下意识就要跟着他一起走,被沈世青一把拦住了,“祁源,你不是刚从顾朗房里出来吗?我有话要跟你说。”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跟去,让他们父子二人单独相处一会儿。
“好吧。”祁源停下脚步,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世青,“沈叔叔想跟我说什么话呢?是说我长着一张渣男脸,还是别的什么?”
沈世青:“……你听错了。”
虞泽微一侧眸,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轻笑出声,随后加快脚步走向顾朗的房间。
“小泽,你来了。”顾朗正靠在床头翻一本书,听到响动后抬眼向门口看去,见到来人的瞬间便展颜一笑。
但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虞泽应该是来和他告别的,唇边扬起的弧度顿时又低落了下去。
“承蒙您的照顾,这几天在顾家,我过得很好。”虞泽弯腰鞠了一躬,“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也祝您……身体早日康复。”
“咳咳……”顾朗咳嗽了两声,苦笑道:“我的身体恐怕是康复不了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不必过于——”
“您别这么说。”虞泽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眉心微拧,语速很快:“沈叔叔说您的情况最近在好转,请您务必好好配合治疗,我希望下次见到您的时候,您会比现在好。”
“下次吗?”他说了这么多,顾朗却只抓住了最关键的两个字,“你还愿意再来顾家见我吗?”
虞泽一时嘴快,说出来的话,甚至没怎么经过大脑思考。但当他回望对方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会再来看您的。不过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时间可能有点紧张。”
“没关系,你有空就来,学习最重要。”顾朗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温柔地凝视着俊秀挺拔的少年,“谢谢你,虞泽,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虞泽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那么,我先走了。”
“小泽,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任何困难,一定要和我说,好吗?只要我还没死,我都会给你撑腰。至于我死后,你沈叔叔还有整个顾家,都会一直站在你身后。”低沉有力的嗓音平和笃定,回响在房间里,“不管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了,永远不要害怕。”
虞泽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颤了颤,随后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十八年后的今天,他终于也体会了一次,啊,原来有爸爸撑腰是这样的感觉。
*
十天左右的寒假很快就结束了,正月初八,高三的学生集体返校。
元宵节那天正好是周五,学校难得大发善心,给高三的学生放了一个晚自习的假。
秦小雨刚一宣布放晚自习的消息,整个班级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激动又兴奋地讨论起来。
“出息。”包子不屑地抱着胳膊,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我看你们就是被奴役久了,都忘了自由是什么感觉了。一连上了一个星期的课,这才放了一个晚自习,就把你们激动成这样,呵,愚蠢的人类c,ao——谁砸我?”
祁源从数学题里抬起头来,顺手就把笔帽照着包子的脑袋砸了过去,“看不起一个晚自习,那你就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学习,少叨逼叨。”
“那还是不了,嘻嘻……”包子冷艳不过三秒,猫着腰挤到百晓生旁边的座位上,“听说咱们学校每年元宵节都有人放孔明灯,今年咱们刚好在学校,要不要一起去放一盏灯?”
百晓生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你弱不弱智啊,放孔明灯祈福,那是小女生的情怀,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
“孔明灯,祈福吗?”祁源若有所思地扭头去看他那完全不受其他人影响的,正冷漠且平静地写题的小同桌,突然开口问道:“哪里有卖的?”
“校门口的小商店就有啊等等!”百晓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源哥你想放灯?”
“不行吗?”祁源面无表情地暼了他一眼。
“呵呵,弱智,小女生的玩意儿……”包子一脸幸灾乐祸,学着百晓生的口气重复了一遍,“源哥,他骂你弱智!”
“怎么会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百晓生一秒改口,“来来来,我给大家科普一下,孔明灯又叫天灯,俗称许愿灯,又称祈天灯,是一种古老的中国手工艺品——”
众人:……
放学后,祁源果然去了校门口买孔明灯。
店家坐地起价,一只孔明灯比往常卖得贵了好几倍。老板正跟学生们扯皮,祁源等的不耐烦了,差点想直接把店里的孔明灯都买下来。
但幸好转念又想到,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花钱再像以前那么大手大脚可不行了,得学会过日子。
于是自认为勤俭持家的某人就美滋滋地拎着一只孔明灯回去了。
冬末春初,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