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朝妄定是伤心了,可战争结束后,才发觉,朝妄已经变了一个人。
那种变化明显到,他一个眼神,就觉得陌生。
白溪给他倒了一杯茶,“当年经历过战争的,没有不变的。”
岚迟靠在那,神色恍惚,“他后来蒙住了双眼,再不能视物,才能笑一笑。”
白溪动作一顿,“原来如此。”
他仰头饮了杯中茶,“可他现在能视物了。”
正说着,从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风折枝,手中捏着一折扇,笑着看两人,“都在啊,今日天光正好,有没有心情出去走走?”
“没心情,”白溪打量着他,“你这天天过来找岚迟是为何?”
风折枝拽了把椅子坐下,摊手作无奈状,“不在他身边,我可要被抓走了,朝妄大人可是明令手下人来抓我,外面的人都在蹲我呢。”
白溪挑眉,“你做了什么?”
“别提了,我可冤了,他碎了我一宝贝,我都没说什么,好心给他出谋划策,反倒要被抓,啧啧,这个朝妄大人,可真不讲理。”
风折枝说着,见岚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连忙举手,“是是是,我说错了,收回刚才的话。”
“不过……”
“我可是听说,他现在在雾城。”
这话一出,房间静了一静。
白溪没说什么,转头看岚迟,见人沉默不语,于是看向风折枝,“你很闲吧。”
风折枝,“……我在避难呢哥们。”
白溪不理他的话,“亲自跑一趟,给朝妄送句话,说岚迟已经不行了,最后一面,问他要不要来。”
风折枝嘴角抽了抽,“……他又不是傻子。”
人是他亲自送过来的,状况他再清楚不过,突然说不行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有问题。
白溪很淡定地瞎扯,“就说我的一个书童不清楚情况,用错了药,体质相冲。”
岚迟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去吧,不用麻烦他,”说着起身,然后被白溪按住了。
白溪语气很是无奈,“我是为了调开朝妄,雾城那种地方,他待在那肯定出事,谁去都一样,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别乱动吧。”
“为什么会出事?”风折枝c-h-a了一句。
白溪瞧着他,“你把话送到了,我就告诉你。”
风折枝手中折扇打开,摇了两下,“他既然去了那里,八成是有事,你们支得了一时,又不能一直不让人家去那。”
“除非、罢了,我也懒得管这些事,”他说着脸上带着轻笑,“我倒是很好奇,岚迟你不想见他吗?”
岚迟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风折枝唇角带笑,“一看你们就是没什么经验的那种,时间久了,不常见面,便是再浓烈的感情,也会渐渐淡去了。”
他对岚迟眨眼,“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没感觉。”
“……”
旁边的白溪看着风折枝,若有所思,“你看上去很关注他们的事。”
风折枝唇边笑意不变,“我确实很好奇,好奇他们最后的结局,究竟能否走到一起。”
“哦?”
风折枝没再说什么,而是另提了一个话题,“据我夜观天象,朝妄大人近日应当会有桃花运。”
……
院子里。
朝妄大人刚睁开双眼,一股血腥味在鼻尖拂过,紧接着一只干净燥热的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双眼。
耳后低低响起一道声音,“哥们,帮个忙。”
朝妄大人重新闭上了眼,继续睡觉。
“……哥们?”
没回应。
好吧,真淡定。
温遥手一挥,一道符贴到了那半开着的大门上,然后慢慢地,自动关上了。
外面有声音响起,“就是到这儿了,气味到这儿断了,说不定进去了。”
“院子?这是谁家在住?”
“管他是谁在住,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门被推动了一下,没打开,紧接着上面就亮起一道图案,发着光。
然后就听到一道惨叫,像是被什么给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