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眼,这几年压抑的欢喜便喷涌而出,叫人奋不顾身。
伴随着回忆,蒋意超已经不自觉地退出了界面,打开了通讯录。他盯着“aaa宋明锐”,想打电话,又怕打扰他。景凌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ceo得多忙。他万一在开会呢,万一打不通呢,万一被挂断了呢。
突然间,“砰”的一声,寝室门被大力推开。
“老蒋!我牛逼!今早那个冬青律所的面试,我表现得非常好,offer稳了,绝壁稳了!”陶俊掼在椅子上,大吼了两声,然后喊道:“走啊老蒋!打篮球去!晚上请你吃饭!老子马上也是能领工资的人了!”
蒋意超从床上坐起来,也大喊:“好!”
他飞快地换了运动鞋,想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来忘却幽怨情思。
陶俊驰在社团微信群吼了一声,很快集齐了打篮球的人。年轻的小伙子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蒋意超顶着病体,却比健康的人还勇猛,一下午进了十三个三分,好几个学妹体育课都下课半个多小时了,硬是站一边没走,看他打篮球。蒋意超每进一球,周围便响起一阵浪潮般的欢呼喝彩。
五点多,夕阳西下,蒋意超又进了一球,有个女孩尖叫了,他一眼扫过人群,整个人顿时滞住了。
宋明锐!
黄昏的光芒是每过一分钟便暗淡一分的橘红,落在宋明锐的肩头发梢,却是满溢的温暖和温柔。他今天穿了一件奶灰色的羊绒毛衣,黑色的休闲裤,双手揣在裤兜里,戴着细金丝框的眼镜,看起来又斯文又年轻,像学校里的老师。
“学长,球!”
蒋意超听到喊声,一回头,正被篮球砸在了脸上。他眼前一黑,后退了两步,抬手捂住了脸。
陶俊驰跑过来,“没事吧?”
蒋意超摆手。双手拿开,就让人看到他那笑成一朵花、嘴巴咧到耳后根的脸。
陶俊驰悚然一惊,“老蒋,你别不是被砸傻了吧?”
蒋意超作势踹他,仍然笑着:“滚。我不打了,朋友来找我,我要先走。晚饭也不吃了,下次单独请我吧。”
他去球场的外边线拎起自己的背包,朝宋明锐奔去,整个人按捺不住,跟小学生春游似的蹦起来。
宋明锐望着扑过来的人,也弯了眼。蒋意超在他跟前半米处站定,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宋明锐笑道:“对不起,前两天太忙了,忘了跟你说。今晚带你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知道。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没接,后来是在学校绕了大半圈,路过篮球场,才看到你。”
蒋意超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果然看见了一溜未接电话,还有短信和微信。他大窘,“对不起!我在打球,没有听到。”
“没关系,”宋明锐说,“还是找到你了。”
突然,他往前凑了凑,嗅了嗅蒋意超身上的味道。蒋意超脸爆红,下意识往后一退。他满身的臭汗,肯定不好闻。
宋明锐说:“你标记了我,我们之间有感应的,我其实老远就闻到你的信息素味了。”
蒋意超有些窘迫,又有些好奇。他问:“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甜牛奶味,很香,不像我,是很臭的尼古丁的味道。”宋明锐似乎有点小心翼翼地看了蒋意超一眼,说,“你不能嫌弃我。”
蒋意超往宋明锐身前一凑,也闻了闻,的确有烟味,不过他想,肯定是因为宋明锐来前抽了烟。他说:“不嫌弃,嫌弃你我怎么会标记你。”
归功于这几天阅读的好几篇abo设定的,蒋意超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跟上宋明锐的节奏了。
宋明锐笑起来,摇摇欲坠的夕阳似乎将最后的光辉全浇在了这个人身上,连带着他的笑容都是那样熠熠生辉。蒋意超心旌摇荡,跟着笑起来。
“走吧。司机在北门等我们。”
蒋意超跟在宋明锐身后,要是他有尾巴,一定快乐地摇起来了。
路过宿舍楼,蒋意超停住了,他说道:“等等!我这个样子去——不行!我上去冲个澡换个衣服,很快,十分钟!”
宋明锐仍然是温和的,点头说:“好。没事,不要急。”
蒋意超背着包,拿出体测跑五十米的速度冲进寝室楼。
十五分钟,他冲下来,头发还没干,s-hi漉漉的,朝天刺着。蒋意超头发短,很爽利,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平时显然经常锻炼,笑起来也是活力满满的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阳光大男孩。
北门等他们的车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两人上了车,宋明锐对司机说:“去fairyland。”
蒋意超透过后视镜打量那位叫袁家杰的司机,是个四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在一段十字路口遇到红灯停下的时候,蒋意超猝然发现,袁家杰也在打量他。
他强作镇定地移开目光,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不知道宋明锐的司机怎么看他呢?
保时捷驶入凌云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下了车,乘专属电梯,刷卡上楼。
fairyland是一家西餐厅,位于凌云大厦顶层,会员预约制。它是空中花园布置的旋转餐厅,四面玻璃墙,环境优美,用餐期间有知名钢琴师现场弹奏。每桌都j-i,ng美的花瓶,瓶中c-h-a着从保加利亚空运来的新鲜的、带露水的玫瑰。
宋明锐把卡递给侍者,侍者刷过后毕恭毕敬地将二人引到靠玻璃墙的一桌。桌上铺着雪白的餐布,玫瑰恣肆张扬地盛放,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