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怀在听到结拜二字的时候,捏碎了手中的瓷杯。
兰舟立刻转头若无其事的赏花。
闲灯浑身又是一抖,虽然现在很不想触兰雪怀的霉头,但又担心兰雪怀的手出问题,于是战战兢兢地翻开对方的手看了一下,果然见血了。
闲灯从口袋里翻出常备的药膏和纱布,给兰雪怀包好之后,小声说道:“你不要生气了,我不知道他是你父亲。”
他要是知道了,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去跟兰雪怀他爹拜把子啊!
他还想不想活命了?兰雪怀的便宜也敢占?
闲灯越想越后悔,咬着牙叹息一声,低着头懊恼:我是猪吗!
他的头埋的很低,方才又给兰雪怀包扎了手,现在闲灯的双手都捧着兰雪怀手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露出了仕女一般修长的后颈,瓷白一片,脆弱地叫人生出了几分凌虐之心。
闲灯这幅样子,又穿着女子的衣物,低眉顺眼,我见犹怜,别说是男人看了心疼,就算是女人看了也招架不住啊。
天大的怒气也会被他的态度给打消吧,更可况,兰雪怀还就吃他装可怜这套。
虽然,闲灯的本意不是装可怜,但他这模样落在兰雪怀眼中,就是在装可怜。
不但装可怜,还试图在装可怜的过程中勾引他。
兰雪怀心中不爽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不知道悔改就算了,每次都在我这装可怜撒娇,实在是太不像个样子了!
而且这一次,兰舟还在边上看着,闲灯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撒娇,可想而知若是只有两人单独在的场景,闲灯会是什么样子。
兰雪怀道:“你低着头干什么?”
闲灯紧张地抬头:“没有,我就是……看看你手受伤没。”
兰雪怀冷道:“哼,少拍马屁。”
话是这么说,但是手还牢牢地放在闲灯腿上。
兰舟看到气氛缓和了一些,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和稀泥:“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闹脾气了。今晚遇到这个情况完全是巧合,眼下还是想办法怎么应对童梦吧。”
他三言两语,又把事情拐到了正事上面。
闲灯早就想说此事,兰舟刚起了个开头,他就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一开始怀疑童梦是因为大……你父亲反对他当选仙尊之位,但是后来一想,反对他的人那么多,他在怎么就把你父亲抓起来了?如果真的如同我推测的那样,那就说明被抓的不止是明德真君一个,在桃花逐水之中,一定还有更多的修士被关着。”
兰舟:“小童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么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道他们被抓了之后,他们的朋友父母都没察觉吗。”
闲灯:“所以调换了一批假的上去,让他们假扮失踪的人,能拖一时就一时。”
兰雪怀听到这里,c-h-a话道:“不可能。”
闲灯反问:“为什么?”
“首先,一个人想要模仿另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并且还不会被家人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完成的事情,少则三四年,多则十几年。”
“你说的有道理,这一点我也想过,也许童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法子,可以做到这一点?”闲灯继续问道。
“这就更不可能。”兰雪怀道:“他掉包的这些人都是在修真界叫得出名字的人物,毕竟他连仙尊都敢作假,下面还有什么人他是不敢关起来的?但是推选仙尊结束之后呢,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全部杀掉?再者,就算童梦做了这一切的事情后,成功的当上了仙尊,那他一举一动就会被盯得更加严密。且不说天机变与三司二省会监管他,下面所有门派也会日以继夜的盯着。相当仙尊的又不止他一个,把他掰下来,岂不是大家都有机会做仙尊了?在这样的条件下,童梦一口气要处理这么多人,根本是天方夜谭。”
闲灯听得皱起眉头,道:“小仙君,那你觉得呢?听你这么说,童梦走的这一招左看右看都是百害无一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兰雪怀顿了下,说:“你问我?你怎么不去问童梦。蠢脑子!不会换个角度想一下吗,你就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仙尊之位了,难道他不是为了别的东西?”
闲灯摸了摸鼻子,实在想不出来童梦这么做的原因,不耻下问道:“小仙君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兰雪怀理直气壮:“我不知道。”
兰舟开口:“确实,听阿若这么说了之后,我也有点搞不懂小童了。”
闲灯听在心里,微微一愣,想道:阿若是谁?难道是兰雪怀吗?听兰舟喊得这么亲密,难道是什么小名?
兰舟继续道:“好了,目前我们已经把知道的消息都交换过了,童梦的事情就先放在一边。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猜不出索性就不要猜了,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当务之急先解决这位……姑娘吧。”
闲灯望去,兰舟说的姑娘正是飘飘。
他道:“此事交给我就好。只是真君,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原本是我一人在桃花逐水,无法护你周全,所以才出此下策。现在既然兰小仙君在此,不如你们两人先离开桃花逐水,我在这里静观其变。毕竟童梦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为难一个普通百姓的,有天机变在桃花逐水中,童梦不敢动用私刑。”
其实他不用提出这个要求,兰舟也会自行离去。
原先就是不得已才躲在闲灯房间内,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