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拍着自己的头,隔了半分钟,臂弯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楼下客厅,苏莉通过宋起宪父子俩的话推测出一些事实,越推测越不可置信,待宋起宪的小儿子上楼去后,她连着两道责问:“你们俩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你儿子害过宋真意?”
宋起宪一副比赔钱还臭的表情,在她对面坐下来。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燃。
苏莉看到他这样子就不自觉的提高声音:“你说话呀!”
宋起宪猛的抽出嘴里的烟,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你没看见我也才知道吗?”
苏莉点头,咬牙切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儿子摔断了腿,赖在我儿子身上。”
宋起宪猛的吸了一口,吐出缭绕烟雾:“你这么关心你儿子,早干嘛去了?”
苏莉一手掐着腰,身体前倾,居高临下的姿势来试图让自己气势更甚,瞋目裂眦:“宋起宪你搞清楚,我认为你还是个人,才把儿子让给你带的。”
“我简直不敢想象他在你家遭遇了什么事。”
“行了苏莉。”宋起宪不耐的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拧灭:“你也别光顾着教训我,你但凡对他关心一点,会不知道他的情况?”
苏莉语气躲闪:“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了都挺好的。”
宋起宪:“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和你吵,就不能大方的承认我们两个都犯了错?因为他是我们错误失败的见证,所以下意识的冷落他。长此以往,孩子怎么能不怨我们。”
宋起宪讽刺一笑:“可惜他不仅不怨,甚至还更感恩。可惜这样更糟,他亲缘意识浅薄,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因为我们是‘爸爸妈妈’而受管教。”
苏莉把脸埋进j-i,ng心呵护保养的手里:“这件事你别管了,你性格强势,只怕他不会听话。我去劝劝他。”
宋起宪沉默片刻,点头:“也好。其实我也不是蛮不讲理,我是怕他被骗。”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的自嘲笑道:“虽然那小子当真有点本事。”
同宋起宪商量完,苏莉回家后,找自己父母要到了顾家父母以及顾砚山的联系方式。
这边,酒店。
宋真意坐在沙发上深呼一口气:“我真的没想到,我觉得我爸爸还挺为我着想的,说什么现在好号读书,大学再考虑这件事。”
顾砚山拿手把玩着他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如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你都清楚还要跑出来?”
“我不想离你那么久啊,一年呢,看着你我学习更有动力。而且你别看我爸平时挺随和,其实□□的很,还挺鬼,万一他框我的呢?先让我听话,再让我慢慢忘了你。”
“嗯。”顾砚山一手c-h-a进宋真意的发根里:“有我。”
顾砚山的声音好像比高二刚见面时更成熟更低沉一点,宋真意头枕在他侧腰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有吧。”
“有、吧?你都不在意的吗?太过分了…”
在酒店待了一天,两人坐上了飞江城的飞机,昨天晚上宋真意可不敢撩拨顾砚山,他就跟喝了酒一样上头,把自己也整的酸软。
宋真意怕自己控制不住顾砚山。
对这种事,他又怕又好奇,还有点想。当然只在心里想想。
仅仅过了几天,宋真意回到外公外婆在江城的房子,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黑色的雕花栅栏门,和门内大片的花园。
宋真意飞奔到自家门前,嗅了一口花园的梅花,心情乐得像枝头的鸟:“为什么仅仅几天没见,就跟几个月没回来一样?”
顾砚山双手c-h-a裤兜,跟在他的后面,隔着栅栏门笑吟吟看着他。
栅栏门不是用来防盗贼的,只是为了好看用,每根黑色栅栏之间能通过大半个人。
宋真意从顾砚山那能腻死人的表情中似乎能看到“宠溺”二字?他忽的后背一麻,他离开江城的时候,还和顾砚山还暧昧不清。
那时候顾砚山老担心他是个直男。
现在两人是正式的情侣关系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找个“男”朋友。
而且不出意外,他是被压的那个。
顾砚山是“纯1”,可gay圈不是遍地飘零吗?如果顾砚山是零,该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接受程度会更高吗?
他们前几天接吻多次,宋真意原以为吸的口水啧啧的声音都挺下/流的,亲就亲还搞得那么恶心。
他在知道顾砚山是gay之前,没有想过自己会谈恋爱。就算给个恋爱幻想,也认为亲脸是极限了。
在知道顾砚山是gay后,也是想和他亲亲额头和脸蛋,他以为是很亲昵的感觉。
结果真和顾砚山亲的时候,那感觉欲的他想原地升天。
还有顾砚山的声音,一般不会叫,只偶尔发出一个气音,又低又磁。
他不想承认自己饥/渴的,但他也许再也不敢直视顾砚山跑步打篮球的样子了。
如果顾砚山是零,会躺在他身下,双眼迷蒙的看着他。低沉的声音叫在他耳边,叫他名字。
嗯…似乎…好像…挺带感的?
怪说不得江城那么多gay,他都快要觉出乐趣了。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顾砚山隔着花园的栅栏门,抵在他面前。
乍见意/ y- in 的大活人站在面前,宋真意猛的清醒,甩甩头:“没…没事啊。”说完还用小眼神偷偷觑顾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