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点点头,拍拍寸头的胳膊,示意可以走了。
老五抱着胳膊摇了摇头,这人力车用得还挺溜。
转身面酒窖门,他扶住后颈左右扭动,突然抬腿用力踹上去。
意味着安全的防线轰然弹开,里面的人惊慌失措,大声尖叫。
看清是老五,有人骂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吧。”
老五走进去,大致扫了一圈,人群中有不少熟客,他问,“兰姐为什么会在外面?”
有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孩子,大声说,“是他们赶阿姨出去的。”
小孩儿的妈妈一把捂住孩子的嘴,呵斥,“别瞎说。”
老五个子高,身体壮,随手抓来一只白斩j-i,“你说。”
白斩j-i吓得直哆嗦,磕磕巴巴道,“有人撞掉了酒瓶子,兰姐让赔钱,他们不肯就起了争执。 ”
老五震怒,“他们对兰姐动手了?”
“差不多吧……”白斩j-i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有个男人冲进来,护住了兰姐,还放狠话说这事儿没完。”
“还想让我们赔钱,他打伤了人我们还没跟他算账呢!”声音是从最后方传来。
人群往两边分开,露出几张面红筋胀的脸。
其中一个伤得挺重,膝盖关节明显错位,正斜靠在另一个人身上,疼得直哆嗦。
老五嗤笑,“活该。”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句!”叫嚣得最厉害的人大lu 起袖子,要干架的样子。
老五没甩他,拨开人群顺着酒架开始点数。
一共损失了三十六瓶洋酒。
他把数字记下,说了个价钱,问是谁打翻的。
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如j-i,连那几个无赖都不再吭声。
老五从架子上挑了瓶便宜的,砰一声砸在墙壁上,将尖锐的瓶口朝向众人。
“不说是吧,那就均摊到每个人头上。”
“是他,还有他。”终于有人开腔了。
紧跟着又有人跳出来,“还有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几个人在偷酒喝。”
“你他妈也没跟着少喝!”无赖们气得把人拎过去暴揍一顿。
老五沉默不语,眼前这群人像是小镇缩影,没有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谁都不会出声,一旦关乎己身就翻脸无情,把其他人推出来,好摘清自己。
将手里的瓶子砸到地上,他冷着脸说,“外面安全了,你们可以滚了。”
酒窖里温度低,空气闷,他们早就不想待了,闻言立刻争先恐后往外扑。
老五在心里记账,跟着一起往外走,快要离开酒吧的时候,他没忍住,将程度的忠告,转述给了大家。
看得出来,大多数人并没有听进心里。
大楼内,有人正趴在窗户上远眺,他们心里有因外来者而生的恐惧和担忧,同时又忍不住好奇。
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啪嗒的脚步。
听声音不是一个人。
同楼层的出去一看,几个人顶着肿胀的脸,踉跄的冲过来,嘴里发出痛苦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医生在不在,医生!”
众人大门锁死,偷偷从猫眼看出去,那几个人像是被什么给蜇了,不只是脸上,胳膊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包。
其中一个打着光脚板的,脚背肿成馒头。
回荡着嘶吼的走廊里,终于有人出来,是小镇里的医生。
医生问,“怎么回事?”
伤势最轻那人急忙回复,“被蜜蜂蜇的,钱医生,你救救我,我有钱,我马上给你钱。”
医生扫了眼那人捧在手里的票子,“跟我去诊所。”
几个人抓住救命的浮木,簇拥着医生走进电梯。
充斥着痛苦的走廊,重新回归寂静。
楼层里的人纷纷开门探头,你看我,我看你,接收到的都是疑惑。
“那几个不是控制台的?怎么回事?”
“我听见说是被蜜蜂蛰了。”
“蜜蜂?”有个老太太惊叫,“好端端的哪儿来蜜蜂?”
“这就不知道了。”
就在大家打算退回屋的时候,有人幽幽的说了句,“瞎了一只眼睛的赵老三你们知道吧,跟张诚实一起被抓的那个。”